来了?” 姚凛没有说话。 他反手把门关拢,没什么表情,再没了从前处处小心恭敬的模样。 章员外似乎微妙地察觉到姚凛的态度有些反常。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严厉地看向姚凛,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向后退了半步,“怎么不说话?” “鸦道长已经去龙王庙了。”姚凛说。 “鸦道长现在去龙王庙干什么?”章大少惊讶地问,“不是明天一起去祭祀吗?这深更半夜的,莫非龙王庙里还有什么要做?” 姚凛笑了一下。 “他本来就没打算等到明天。”他说,“邬仙湖的灵脉汇聚在龙王庙,大家也都没有明天了。” “你什么意思?”章员外猛地问他,“什么叫大家也都没有明天了?” 姚凛平静地看向将他养大的义父,“就像是从前姚家人都死了一样,章家很快也会这样。” 章员外的身子猛地往后一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厉声问,“是谁告诉你的?这里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你是从哪知道的?” 章大少左看看右看看,摸不清头脑。 “你们又在说什么?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他愠怒,看向姚凛时不自觉带了点恼怒的嫉妒,“什么事是他能知道,我不知道的?爹,你们还瞒着我什么事?凭什么瞒着我啊?” “闭上你的嘴!”章员外厉声呵斥,“这儿没你的事。” 章大少不甘地闭上嘴,狠狠地瞪了姚凛一眼。 姚凛安静地看着父子俩吵架,被章大少怒目而视,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这时章大少终于发现些许不对劲,往日他虽然嫉恨姚凛太出彩,明明只是章员外的义子,却比他这个正经的大少更得力,家里家外的大小事都被姚凛安排得井井有条,衬得他十分无能,可他也清楚这个义兄,最是恭敬自持的人,谨守本分,不争不抢。 倘若在从前,他对姚凛不满怒瞪,姚凛必然会出口圆场,同时照顾到父子俩的情绪,而不像现在这般,仿佛看也没看见。 “好几年前,我就知道了。东仪岛上确实没人知道当年的事,但章家来自临邬城,姚家也曾是临邬城的大户,虽然过了二十年,但总还是有人记得的。”姚凛没去看章大少,只是直直地望向章员外,脸上没什么表情,“本来也没相信,但时间长了,你的反应也够让我知道这是真的。” “什么意思?什么姚家?”章大少一头雾水,“你家不是早就死光了吗?我爹看你年纪还小,上无怙恃,这才把你带回家里当义子养,还能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姚凛转头看向他。 目光冷如寒光。 章大少不由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才发现,当姚凛不再永远恭敬的时候,竟如此骇人。 “姚家人确实死光了,一月之间,阖家上下接连急病而死,只剩还不记事的幼子。”姚凛冷冷地说,“可这一场急病又是怎么来的?就在姚家阖家暴毙而亡的时候,章家又是怎么一夜之间从市井小民,崛起为本地乡绅的?章家在临邬城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就在姚家突遭横祸时决心搬到东仪岛的?” 章大少难以理喻,“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不会以为是我爹干的吧?他要有那么大本事,还在这儿窝着?你别是赖上我们了吧?总不能因为我们看你可怜,把你养大了,你们家当年出事就变成我们害的了吧?” 姚凛看了章大少一会儿。 “大少,”他摇了摇头,居然笑了起来,“你们父子俩还真是有意思,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