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询被她噎得没话说,过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摇了摇,哑然失笑。 “当初长孙寒在闻道学宫跟着靳老学了一段时间阵法。”他忽然说,“你是和谁学的?” 靳老就是那位致力于劝他放弃剑道改学阵法的阵道前辈。 沈如晚早就知道这件事。 她拧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是和靳老学的阵法。” 曲不询微微讶异,偏过头去看她。 夜色里,浅淡的月光勾勒出沈如晚流畅匀停的侧脸轮廓,辨不出她幽黑眼瞳里晦暗的情绪,只听见她轻声笑了一下,“靳老说,长孙寒就是个被剑道耽误的阵修天才。” 曲不询莫名有些尴尬。 他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才忽然想起他在沈如晚面前并不是长孙寒本人,没什么好尴尬的。 “是吗?”他声音干干的,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如晚敛眸。 “对。”她说,有点笑意,“不过靳老也这么对我说过,劝我放弃木行道法,改修阵法,绝对能成为名动一方的阵道大师——后来我听师兄师姐们说,靳老每遇见一个在阵法上有点天赋的年轻修士都这么说。” 有些修士信了靳老的话,当真激动地改学阵法,结果学到后面,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天才,只是比寻常人更有天赋罢了。但贼船都已经上了,只能苦哈哈地学下去。 据传阵修出秃头的概率是神州第一。 其实当年沈如晚想稍学一些阵法知识,闻道学宫有好几位阵道前辈开课,她就是听说长孙寒听的是靳老的课,这才选着和靳老学阵法。 可是当年她进闻道学宫的时候,长孙寒便已名动蓬山,不怎么来闻道学宫了。 如是种种,就是没有缘分。 沈如晚轻轻皱了皱眉。 她抬眸,又朝山下看了一眼。 远天之外,邬仙湖的水面在夜光下慢慢起落,卷起重重叠浪。 半山腰,鸦道长还在阵法里摸不着头脑;而章家的后院里,章家父子惶怒交加,在发现姚凛并非虚构谎言后,惊怒之极。 “你昏了头了,就算你再怎么恨我们章家,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呢?整个岛都得死,你以为你逃得掉?”章员外怒不可遏,“你就是脑子有毛病!” 姚凛没有说话。 章员外眼神一动,从见面到现在,姚凛除了口头上说起当年的事外,并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可见他虽然和鸦道长合作,本身却并没有异人和修士那种让人生畏的法术。 “走,咱们去找老刘,收拾好东西,乘船连夜离开东仪岛。”章员外径直便朝门外走去,余光却还关注着姚凛的动作。 姚凛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阻拦。 章员外心中一喜,走到门边,伸手就要推开门。 门却从对面被推开了。 章员外猛地一怔。 “舅父。”章清昱站在漆黑的屋檐下,微弱的灯光从远处透过来,照在她侧脸上,晦暗不明,不知她在门外等了多久。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章员外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会来这儿?”姚凛原本站在原地没动,越过章员外的肩膀看见她,却没忍住向前猛然走了一步。 “沈姐姐在龙王庙里找到了我,把我从昏迷中唤醒了。”章清昱轻声说。 姚凛深吸一口气,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痕。 “你就安安心心待在那不好吗?” 章清昱望着他,神色复杂。 “我也有我想要得到的答案。”她说。 章员外把这两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