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很不凡,如果见到她,一定要多多留意,山庄里的那几个人很忌惮她。” 沈如晚皱眉。 陈缘深生在药王陈家,长在蓬山,什么样的来历能让他说出“来历不凡”这样的话?他所说的“山庄里的几个人”应当就是卢玄晟和白飞昙,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狂傲,居然也会一起对某个修士忌惮不已? “你先前说,山庄里有三个要留意的人,好像漏说了一个?”她忽然想到。 陈缘深默默点点头。 “还有一个人,不是丹成修士,但日常打理山庄大大小小事物的人都是他。在我们几个人里,他是最受信任、知道的最多的那个。”他轻声说,“那个人叫翁拂,他……很阴毒。” 白飞昙是邪修,卢玄晟能年轻时为了成名也杀过不少人,他们不阴毒吗? 可偏偏陈缘深说翁拂很阴毒。 “你刚才说,最受信任。”沈如晚的眼神忽而一凝,她盯住陈缘深,“受谁的信任?” 陈缘深怔怔地站在那里,用很复杂的目光望着她,像是内心百般挣扎着。 他嘴唇翕动着,“师姐,你相信我吗?” “废话!”沈如晚想也不想,冷冷地望着他,“我哪次没有相信你?” 谁问都不该是陈缘深这么问。 陈缘深渺渺地笑了一下,似乎终于做出决定,鼓足勇气开口,“师姐,其实我来钟神山做这个庄主是被人安排的,当初师尊死了,你也离开了蓬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有人找上我,说看重我培育灵植的能力,让我来这里为他做事,我就答应了。可我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 “陈庄主?”不远处忽而响起一声不阴不阳的喊声,“到了山庄附近,怎么不进来呢?还有这么多客人,怎么不叫我来招待啊?” 陈缘深蓦然一惊,颤抖着回过头,这才意识到沈如晚早就下了隔音禁制,周围人是听不见他们对话的,他不必担心自己说的话被来人听见。 “翁先生。”他抿着唇,点了一下头,“我的几个朋友要来借宿,麻烦你安排一下。” 沈如晚目光顺势望过去,站在不远处的是个身量不高的中年修士,长相平平,却无端让人觉得他极为精明。那人远远地审视着他们,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间尤其长,如果她没有感觉错,这人似乎对她格外关注。 这应当就是陈献所说的那个翁拂了。 “原来是陈庄主的朋友。”走近了,翁拂笑了笑,状若寻常地问过一行人的名字,最后落在沈如晚的身上,顿了一下,“这位——怎么称呼?” 沈如晚对所有明知故问的请教很敏感,正如当初曲不询早知她是谁,却偏偏问她,“你姓沈?”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翁拂见过她。 沈如晚在修仙界很有名,见过她而她没印象的人有很多,但偏要装作不认识的却不太多。 当初曲不询是因为藏着和长孙寒认识的秘密,翁拂又是为什么? “我姓沈。”她淡淡地说。 翁拂一点头,笑着看她,充满审视,“原来是沈道友。” 走进山庄,满眼无边的皑皑白雪便消失在眼前。 山庄里布有阵法,雪落不到山庄里,也比外面更暖和些,从正门走进去,轻易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鬓发微白的修士站在那里,看起来已不年轻,正对着面前一个少年暴跳如雷,“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谁让你采买这种东西的?我上次就说了不许买这狗屁玩意,再被我发现你采买,我扒了你的皮!” 说着,那修士把手里一沓纸往地上狠狠地一掷,怒气冲冲地走了。 翁拂的目光也不由凝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