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 “蛊虫,什么蛊虫?”白飞昙狐疑地看过来,“就他,也能把蛊虫下在沈如晚的身上?翁拂,你也老糊涂了?” 至于另一个老糊涂,那当然说的是卢玄晟了。 翁拂不去管在边上瞪眼睛嚷嚷着“你这龟孙小子说谁是老糊涂”的卢玄晟,哼了一声,“我给他的这种蛊虫,自然是最隐蔽的,别说是沈如晚这种完全不懂蛊虫的修士,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到。” 白飞昙立刻嗤之以鼻,“你自己的蛊虫你察觉不到?废物。” 翁拂脸色一黑。 “丹成修士对自身的控制力何等强悍,若是我都能隔空感应到她体内的蛊虫,你以为沈如晚还能察觉不到?正是因为种下蛊虫后我也无法查探,才能做到最隐蔽。”他伸出一根手指,“这只蛊虫,一辈子只能被感应到一次,就是催动它发作的那一次。” 白飞昙还是不以为然,斜视了陈缘深一眼,嗤笑,“这废物把他师姐带来,说不定就是为了让沈如晚救他,怎么舍得把蛊虫下到沈如晚身上?你又不能感应蛊虫,他扔了也说不准。” 翁拂神色僵冷,“你这榆木脑袋都能想到,我怎么会想不到?” “之前我就让他把灵气催动一缕,喂给了蛊虫,然后才让他带走去给沈如晚种下。他们师从同一人,修行的功法气息也都一脉同源,蛊虫吃了他的灵力,便再也不会去吃迥异的灵力了,他不把东西放到沈如晚身上,难道放到他自己身上吗?” “陈缘深,你可想明白了,我的蛊虫一旦见了灵力,半日之内不入体就会死,这我可是能感应到的。”翁拂悠悠地说,“我的蛊虫发作起来,比杀阵更凄惨痛楚一万倍,咱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何必为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师姐铤而走险呢?这些年来山庄也没亏待你,分给你的钱财足够你挥霍无度了,你可别叫我们失望啊。” 陈缘深微微颤抖着。 他像是难以忍耐般难得大声喊道,“够了,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到底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翁拂耸耸肩。 “这不是怕你没想明白?”他并不怎么怀疑陈缘深的话,为了防止陈缘深耍花招,他早就警告过陈缘深了,如果这人是什么刚烈的性格,也轮不到在这山庄里待上这么多年,“我跟你直说了吧,沈如晚当初灭杀沈家,就是因为容不下七夜白,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如果你师姐知道你掺和了七夜白的事,会不会放过你?” “是你这个多年不见也无所谓的师弟更重要,还是沈家在她心里地位更高?别傻乎乎地被人给清理门户了。” 陈缘深急促地呼吸着,“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那样,拿杀阵的玉佩来迷惑她了,她信了,所以我顺利把蛊虫下在她身上了,你不要再说了。” 翁拂终于满意地笑了。 陈缘深踉踉跄跄地走出主院。 他靠在门边上,神色凄惶,手不自觉地摸向衣袖。 “师姐……”他喃喃。 * 师姐正在和人说话。 怎么才能掌控一座山? 曲不询挑着眉,靠在门廊下看她。 “你确定你师弟可靠?”他听完她的话,第一个问题是这个。 沈如晚一瞬默然。 “我不确定。”她说。 其实当陈缘深说完,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让陈缘深回到那些豺狼虎豹中去探听消息,而是让他不要再回去冒险了。 即使陈缘深被翁拂算计中了杀阵,只要回去杀个措手不及,抢回玉佩就可以了,当年她被沈晴谙威胁完全是因为毫无转圜余地,她只能铤而走险,可现在陈缘深身边有她在。 可陈缘深拒绝了。 他说,师姐,他们现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