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门后没有人。 沈如晚挑眉, 垂眸一看,地上一枝绿油油的藤蔓, 弯弯曲曲地攀过大门,从内部把门打开了, 也没从门后爬下来, 静静地攀在那里,似乎是等她进去。 ……这要是凡人,保准被吓得魂都飞了。 沈如晚没走。 她站在门口,很稀奇地打量着那株藤蔓,当然不是绿绦琼枝那样开了智的灵植,甚至没带多少灵气, 就像是这座雪山中最常见的那种普通草木一样, 没有一点特殊。 这既不是什么稀奇的灵植, 也不是被人用法术催生出来的,但却无比灵巧听话,这完全违背了沈如晚的常识。 邵元康再过一百年也做不到这一点,是他的那位道侣吗? “沈师妹,你来了?”邵元康熟悉的声音远远地响起,嗓门很大,和陈献居然有点像,“欢迎欢迎——你那个关系非同一般的曲道友呢?” 沈如晚转过身,对于邵元康的调侃回以冷冷的一挑眉。 她从来不理别人的瞎起哄,当初在蓬山就这样,谁要是拿她和别人开玩笑,沈如晚要么就是微笑着直直看过去,要么就冷脸,最后谁也不敢再说。 这感觉,久违了。 邵元康望着她,只感觉时光匆匆,青春未免太短暂,可有些人有些事竟好像永远不会变。 在盈袖山庄,邵元康似乎比在外面轻松很多,这些年过分的沧桑也淡去了,他看起来发自内心的幸福。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沈如晚问他。 邵元康还没有结丹,神识范围没有这么远,他也不可能永远盯着门口。 “你看见了吧?”邵元康的笑容扩大了,他看了一眼门上的藤蔓,“我道侣听说我的旧友来了钟神山也很高兴,她对你们很好奇,难得来一趟,你们见一面?” 也就是说,这是邵元康道侣做的。 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沈如晚不由想到陈缘深之前说过的话,他说邵元康的道侣非常强大,连卢玄晟白飞昙也要忌惮。 “你道侣是个丹成修士?”沈如晚盯住邵元康,“还是个精通木行道法的修士?” 如果是这样,那沈如晚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位道友,请教一下对方是怎么做到隔着这么远、不用灵气就能让一株普通植物如臂指挥的。 真没想到,一别多年,邵元康居然傍上了一位在木行道法上造诣比她还强的灵植师?现在的炼丹师为了获得更好的灵植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想什么呢?”邵元康毫不客气地翻她一个大白眼,“我要真是那样的人,我道侣还能看得上我?” 沈如晚跟着他往山庄内走,似笑非笑,说话也阴阳怪气的,“那谁知道呢?邵师兄英姿倜傥的美名当年也是传遍蓬山的,指不定靠这张脸就吸引了哪位强大女修呢?” 她当年在邵元康面前可不这样。 “嘶,果然是拿我没用了,对我就半点不客气了是吧?”邵元康和她斗嘴,“有用朝前没用靠后,真没想到啊,沈如晚,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沈如晚盯住他。 “我当初拿你有什么用?”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是你靠我催生灵植才对吧?” 邵元康“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他说到这里,微妙地顿了一下,哈哈一笑,“算了算了,你说得也是,当年也是我求你比较多。” 沈如晚偏开脸,直直看向前方,脸颊绷得紧紧的。 她一向是讨厌别人卖关子,非得冷着脸追问、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可是现在邵元康说了一半又不说,她竟然半点问下去的胆子也没有,就那么僵着脖子不说话。 她不敢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