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她和往常不太一样。 “我要回蓬山。”她说。 曲不询一怔。 他没想到沈如晚刚一醒来就说这话,从前沈如晚不是一直回避的吗? “我受够这些事了。”沈如晚无波无澜地说,很平静,可每个字都有种难以描绘的强硬,像是忽然拂去尘埃,露出冰冷坚硬的剑身,“我需要一个真相,也需要一个了结,我等得太久了,我不耐烦了。” 天长日久,伤口也变成糜烂不去的腐肉,越演越烈。 她越是回避它,也就越是任它生长,任她衰弱,每次触碰都撕心裂肺,慢慢地失去更多东西。 她要剜肉医疮。 “你有没有在翁拂那里问出什么消息?”她问曲不询,“还没问过你——翁拂说了他背后的人是谁吗?” 曲不询默然。 “当时灵女峰要崩塌,翁拂又不愿说,甚至宁愿死,我来不及细问,得到的答案多半不准。”可他只说不准,却没说翁拂的答案是什么。 “啊?原来翁拂死前也交代过了?”陈献听了,讶然,“师父,你之前都没和我们说!” 曲不询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 “和你说了有什么用?”他反问,“难不成你能帮我找出幕后真凶?” 陈献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显然不是动脑子的能手。 “可瑶光脑子好使啊!”他说,“而且瑶光一直在找她的妹妹,她也想知道背后的真凶是谁啊。” 沈如晚听到这里,不由朝楚瑶光望去。 “是了。”她不期然想起,“你是来找你妹妹的——在这里没找到吗?” 楚瑶光看起来颇多忧愁。 “我问过了那些药人,没人见过她。”她皱着眉头,“如果她不在钟神山,又会在哪里呢?难道还有别处在种七夜白吗?” 这些天楚瑶光走遍了灵女峰,既是为了将之前白飞昙异火留下的祟气找到并清除,也是为了打探妹妹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多半是没有了。”曲不询说。 其他三人一起看过去。 “十几年前,七夜白被毁过一批,十年前,又被毁了一次,再然后,最擅长种七夜白的灵植师也死了,现在我们见到的都是幕后之人重新组起来的人。陈缘深天赋不高,经验也少,试验了几年,再之后才慢慢熟练,更别提去教旁人。”曲不询淡淡地说,“算算时间,他们没法再开辟新址。” 曲不询语焉不详,可沈如晚心知肚明,第一次被毁是沈家,第二次指的是长孙寒被诬陷的那次,而那个身死的灵植师,也就是死在她手下的师尊。 楚瑶光听了这一番解释,不仅没解忧,眉头倒是蹙得更紧了,很是苦恼,“那她到底会在哪里啊?” 沈如晚问她,“你当初为什么确定你妹妹失踪是和七夜白有关系?” 从前楚瑶光从未提起这个。 楚瑶光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说来,实在是难以启齿。”她说,“舍妹资质不佳,修仙无望,偏爱世间离奇异闻传说,总想亲身体验一番,成就话本里轰轰烈烈的故事。不知被她从哪儿听来了七夜白这种奇花,正巧和家里闹了不愉快,收拾了包袱就出来找七夜白了。” 就连楚瑶光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奇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