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的。”她很认真地说,“你一定会喜欢的,每个人都会喜欢的。” 陈献半信半疑。 沈如晚算了算时间,还没到和杭意秋约定的时候,目光在四下打量了一遍,书剑斋中竟是没有包间的,食客们皆坐在大堂里,面前燃着暖锅,三三两两地坐着,喧嚷热闹。 倘若不愿被旁人听见交谈内容,也可以把座位边的禁制催发,于是如有雾气袅袅,声形都被遮掩起来了。不过大堂里的食客们仿佛都没这意愿,只有一两桌催发了禁制。 天南地北各有风物人情,沈如晚也少见这样的风俗,不由多看了几眼,坐在空位上,回头一望,墙上还挂着许多类似书信、笔记般的纸张,早已泛黄,想来已是陈年旧物,里头居然还有小孩子的涂鸦,七零八乱地写着字。 “保证书:长大后,给姐姐也有大房子。” 这字迹凌乱,每个笔画都好似强行拼凑在一起的,一看便知是初学写字的小童之作,连语序也颠倒,叫人读不通顺。 角落里有一行运笔如行云流水的字,力透纸背,与书剑斋的匾额题字应当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稍稚嫩一些,尽是促狭,“春夜访金谷园,小梦许诺长大后也送我一座,趁机骗他写下保证书,等他长大后给他看。” 沈如晚的目光不觉便凝在这张纸条上。 “孟南柯”这个名字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心生猜测,连带着这张纸条也让她往孟华胥身上联想。 邬梦笔在东仪岛留下的纸条上,称呼孟华胥为“梦弟”,当时她和曲不询都不解这称呼的由来,如今看见这字条,也许这是孟华胥的名字。 只是,“小梦”这个名字,叫人怎么也没法和能培育出七夜白这样邪门又奇迹的花的华胥先生联系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觉得古怪极了。 沈如晚神色有些难言。 “怎么?”曲不询留意到她的神色,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微微挑眉,和她对视,又看了陈献一眼,没作声,转过身,朝身后空位边的墙面上看去,一样也挂着泛黄的旧纸张,同样也是稚拙字迹,配上整齐小字注解。 只是后面那桌边的纸张上,还另外多了两行字,似乎是这对姐弟的熟人,也一同拿“小梦”的糗事玩笑,只从寥寥字迹里便能看出彼此的熟稔无拘。 曲不询伸了手,轻轻将那张纸揭了下来,默不作声地递给沈如晚,眉头微蹙。 沈如晚不解其意,垂眸看了一眼。 多出来的那两行字迹中,第一行是邬梦笔的笔迹,与先前在东仪岛上找到的一模一样,而第二行…… 她眉头皱了起来,猛然抬起头,和曲不询对视,心中满是惊愕,“这是宁……” 那名字就在唇边,她却骤然停住不说了。 这是宁听澜的笔迹。 她曾跟在宁听澜身边那么多年,对他的字迹十分熟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多半是宁听澜年轻时的字迹。 宁听澜曾经和邬梦笔、孟南柯,乃至于和孟华胥关系这么密切吗? 书剑斋的伙计走过来,客客气气地请他们不要毁损店里的东西,曲不询顺势把纸条重新挂了回去,仿佛随口一问,“这笔记上的是什么人?” “客人不知道吗?”反倒是伙计惊讶起来,“我们书剑斋是城主的私产啊。” 沈如晚和曲不询一起盯着他看,把伙计看得心里发虚,“……客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