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胥脸色臭的很,“我看你就不像个剑修,哪有剑修像你这样心眼子多得像蜂窝的?” 其实曲不询也没展现什么心机,但孟华胥一看他就觉得不像个一根筋的剑修。 曲不询几分好笑,“得前辈夸赞,不胜荣幸。” “现在的剑修,真是不像样子。”孟华胥嘟嘟囔囔地说,还记挂着先前陈献奚落他不擅长剑法的事,昂着头说,“我早说过,我是剑道世家出身,怎么可能不擅长剑法?这傻瓜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陈献斜眼看他,“你可得了吧,还剑道世家呢,从没听说过。” 孟华胥傲然说,“你这没见识的傻瓜能听说什么?如今神州的剑道世家也配叫剑法传家?图惹人发笑罢了,哪个比得上我们孟氏,流传千年的《孟氏坤剑残谱十式》,听说过没有?” 沈如晚和曲不询皆感诧异,面面相觑起来。 《孟氏坤剑残谱十式》,这是修仙界有名的剑法典籍,来自早已覆灭的方壶仙山,若说名气,当真极大,两人早看过不止一遍,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孟氏”竟和孟华胥有关系。 于曲不询而言,《孟氏坤剑残谱十式》还有些微妙的意义在——从前他在蓬山藏经阁与沈如晚相遇时,手里捧着的便是一本拆解孟氏坤剑的书。 他再不可能忘怀的。 “方壶覆灭,却也不是所有方壶修士都死光了,总有留在神州的遗脉,我们孟氏就是其中之一,又有什么稀奇的?”孟华胥自矜地说,“像那些聚在半月摘的意修,不也是方壶遗脉吗?” 沈如晚不由瞥了陈献一眼,设想起若让孟华胥知道那多年不知踪迹的方壶现在就是个破瓦罐,就在陈献手里,孟华胥会不会当场惊掉下巴? “宁听澜总是为他出身名门、蓬莱亲传的身份而傲得不得了,其实往前千年,谁还比不上他了?若非浩劫,我们也是名门正朔。”孟华胥说着说着便脸色一沉,“晦气,认识这老狗真是晦气。” 陈献似懂非懂地听着,打岔问,“所以老头你真的会剑法吗?你既然是剑道世家出身,看来剑道造诣一定极佳吧?是我之前误会你了?” 孟华胥的脸色一僵。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们姓孟就要抱着剑法一辈子?自然是对什么有兴趣就学什么。”他若无其事地说,“到我这一辈,只剩我和姐姐两人,都对剑法没多大兴趣,勉强学了一点罢了。” 陈献好奇,“你的姐姐就是孟南柯?是尧皇城的城主?” 孟华胥不由自主地绽开一点笑意,有点得意,“不错,孟南柯就是我姐姐——亲姐姐。” 沈如晚和曲不询坐在一边,任他们两人闲聊,一边细细思索。 “这就怪了。”曲不询忽而笑了一声,“方才好似听前辈提起南柯媪的弟弟,说他是个轻信他人的蠢货?” 正常人会这么形容自己吗? 孟华胥与陈献插科打诨,本也是为了东拉西扯不愿直入主题,被曲不询切入原题,不由又沉默了下来。 “罢了。”他竟有些颓败地重新坐回位置上,神容忡怔,“这小子虽然蠢了点,但看人还有点诡异的眼光,运气也好,既然他信任你们,也许我也能信一信——况且,你说的也对,不过是些彼此都心知的往事,就算说了,对我也没有损失。” 沈如晚眼神微动,眼底喜意难耐,又强行按捺,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只是盯着孟华胥。 “陈麻烂谷的往事,若从头说起,未免也太啰嗦了,我就言简意赅些——孟南柯是我亲姐姐,邬梦笔,也就是你们熟知的希夷仙尊,是我……姐夫。”孟华胥说到这里,颇有些咬牙切齿,“我是不赞成他们俩在一起的,邬梦笔怎么配得上姐姐?可没奈何,姐姐不嫌弃他,我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