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去,时不时有修士走到门前,看她独自站着,疑惑地问,“这位师姐,里面有人?” 沈如晚目光清淡如日影,浅浅地在对方的面上划过,垂眸,“不知,应当是有的吧。” 这时那小弟子从里面推开门,对刚来的修士说,“你可以进去了,班师叔正等着你。” 刚来的修士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了沈如晚一眼,又像是懂了什么一般,转眼又似无知无觉一般挪开目光,朝沈如晚礼貌一笑,便径直走进门内。 小弟子倚着门看沈如晚,似乎是等着她疑问,然而沈如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他反倒张张口,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憋了半天,自说自话,“还没轮到你,再等等。” 沈如晚没有半点波澜地望着他,像是在看一片云,既无恼火,也没有忐忑,没有半点他想象过的情绪,只是淡。 小弟子不知怎么的竟觉站不下去,瞪了她一眼,一扭头又走了。 沈如晚仍无声地站在那里。 一个又一个来七政厅办事的同门来了又走,经过她身侧,投来隐晦的目光;一个又一个的弟子被叫进门内,过不了多久又出来,望见她仍立在原地,有些目不斜视,半点不想和她扯上关系,还有些却不由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沈如晚神色淡淡的,垂下眼睑。 谁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道无声的幽影,被所有人遗忘。 “还没到我吗?”小弟子再次出来的时候,她终于问。 小弟子不动声色地算了一下,两个时辰了。 她竟真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看着无数人进进出出,只剩她被晾在外面,一句抗议也没有地等了两个时辰! 她来时天光正好,等到现在,霞光都已散去了。 “不行,还没到你,今天班师叔特别忙,你再等等吧。”小弟子板着脸说。 沈如晚抬眸,平静地凝视他。 “原来班师兄如今忙到这个地步了。”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小弟子在她面前总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不由自主地描补,“毕竟你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肯定不比旁人的事要紧。其他人来禀报的都是宗门要事。” 沈如晚看着他,轻轻笑了。 “是么?”她语气说不尽的复杂,“原来如此。” 小弟子见她这么说,悄悄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扭头走进去,便见沈如晚忽而抬步,朝屋里走来,不由大惊,“哎,哎,还没让你进去!” 他说着,伸手要来拦沈如晚,可手还没碰到她,只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猛然便将他推得向后退了几步,任他如何憋红了脸催动灵气也迈不开腿,心下骇异极了。他见沈如晚被如此冷待也始终无波无澜,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修士,谁想她竟有如此修为? 等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大门内,他才觉得腿又变成了自己的腿,急着追上去拦她,可沈如晚走得很快,头也不回,根本不是他能拦得住的,转眼便走到尽头,一把推开了那扇开开合合的门。 屋内的人抬起头来。 “我说是谁,原来是沈如晚——师妹。”班师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打量着她,那声“师妹”叫得别有意味,古怪极了。 沈如晚神色冷淡地望着他。 她和班师兄并不怎么熟悉,只寥寥打过几次交道。 她刚被赐下碎婴剑时,在七政厅里等着宁听澜召见,班师兄走了出来,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个是掌教亲传弟子,虽然光芒总被长孙寒压上一筹,可仍是宗门内的风云人物之一,一个却只是小有名气,恶名缠身的普通弟子,却被赐下掌教信物碎婴剑。 那时,班师兄只是居高临下般打量了她一番,笑了笑,“沈如晚,是吧?师尊在等你。” 从那次起,沈如晚便对他敬而远之。 班师兄瞧不上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可傲慢藏在眼睛里,她看得出来。 只是那时她从来没明白过,班师兄究竟为什么瞧不上她; 可她也不关心,那时瞧不上她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要见宁听澜。”沈如晚没有表情地站在那里,语气平淡直白。 班师兄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没头没脑的,你说你想见师尊就见吗?师尊日理万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