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神经瞬间舒缓了下来,一时忘记了世俗的惆怅与当下的困扰。 此情此景恰似两年前的那个阳光和煦的午后,齐福从南方归家,初入齐府时看到他的模样一般。那时,他也是这般迎风站立,再弯腰捡起阿福不慎脱手,徐徐落下的帕子。 本来景色、时间、人物一切都是刚刚好,好到让她以为要将一颗真心双手奉上了,却不曾想,爹爹的那句话彻底的打破了她的少女怀春:“阿福,从今天起,这位萧六郎萧公子就是教导你学习的夫子了。” 齐福不禁心中垂泪,怎奈佳人是夫子,叹兮,惋兮…… 从此身边也多了一道“枷锁”,在这齐府之中,齐福除了惧怕她爹齐员外,还要加上这位夫子先生了。 直到那串钥匙在夫子的手中掂了又掂,听到青铜器相撞时发出的特殊声响,齐福方才 回过神来,再对上夫子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眸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话不多说,她几步上前,果断抱住夫子握钥匙的手臂,可怜巴拉地求饶道:“夫子,阿福知错了,阿福以后都乖乖听夫子的话,求夫子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爹……”说罢,一个眼色飞向莺语。 几步开外的莺语立刻心领神会,就见她刹那间已是声泪具下:“夫子,您就饶了小姐吧,这几日媒婆都要把府上的门槛给踏平了,听说老爷定下了跟小姐成亲的宋公子,小姐日夜忧心,这才想出去看看要嫁的是个什么人家的公子呀……” “莺语,你说什么呢?”齐福一听不对,这丫头嘴上没把门的,怎么什么话都和夫子讲呢? 萧六郎垂头看向满脸写着“交友不慎”几个大字的齐福,那是想笑不能笑,就快憋出内伤了,只得开口向她本人问讯:“原来,你是想要出门瞧那未来的夫君哪!” “正是。” 如今,这么丢人的事儿都被抖落出来了,齐福自觉也没什么好隐瞒夫子的了,那张小脸顿时换上了大义凛然的表情,那是相当的忠烈不可欺! 但,终究做不到“慷慨赴死”…… 一想到爹 回来后,知道了她私自出门去见那位公子,还不罚她三天不能吃饭?齐福只得又立马换上了求饶模式,求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天地动容:“阿福再也不敢装病了,夫子,阿福这就随你去上早课还不成吗?” 萧六郎听后,先是不置可否地愣了一会儿神,随即摇了摇头,对她温和一笑:“今日,你的早课免了。” “此话当真?”齐福眯起双眼,看向夫子,“骗我可要买南城的庄记栗子还哦?”说着,她已经开始本能的吞口水了。 “当真。”萧六郎对她和蔼笑道,“婚姻大事,必须要你心甘情愿才行。”说着,夫子拉开齐福的手,独自向后门走去。 “夫子是说……我不仅不用去上早课,还可以出门喽?”齐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子这是默许了? 明明感觉不可能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发生,可夫子用钥匙开门锁的声音又让齐福无法怀疑。 “对此,我只有一个要求,”说话间,六郎开锁的手微微一滞,“看准了,再 回来。” 齐福闻言,缓缓地抬起头,刚好对上夫子的双眼,不再是亦如往常那般温文尔雅。那一刻,她感受到这双眼睛竟透出了慑人的霸气之光,他口中的每一个字,庄重而正式,让人不能轻视听之。 如果齐福没有听错,这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悲怆的惋惜之情? 可对面的那个人……是夫子呀? 是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如父母般要敬重的人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