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他,爱他,重他,可她怎么能够接受他们兄妹二人如方才那般行鱼水之欢?她……过不去那道坎儿。 不是兄妹又如何,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哥哥的呀!十九年的兄妹了,如何说变就能变的? 其实,她不想三哥一直爱而不得,那么难受的。他做了皇帝,孤身一人站在高处,她怕他会寂寞,会孤独,她很想一直陪着他,照顾他的。 可是,她做不到和三哥如方才那般耳鬓厮磨,鸾凤和鸣,真的做不到…… 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无助,抱着被子蜷缩一团,难受的痛哭起来。 魏丞侧目看她,缓缓伸了手想抚在她耸动的肩头安慰,却在未为触及时又收了回来。他理了衣服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弄弄不是想出宫吗,明日便回平南侯府吧。” 苏瑜哭声止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 原来先前她说要出宫的话,他是听到了,故意不理睬她的。可如今怎么突然改主意了,竟让她回平南侯府? 魏丞却没再回头,只又道:“明日一早收拾东西,朕让青枫送你离开。”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自称为朕,语气那么疏远,那么高高在上,苏瑜被他的语气搞得心上咯噔了一下。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好一会儿才低唤了声:“三哥……” 魏丞转过身来,目光中是一片清幽,看她时再没了温情:“苏姑娘日后不必记得有朕这个三哥,朕,也不是你三哥。” 苏瑜彻底愣在那儿,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而他却再没多做停留,看也没再看她一眼,就那么绝尘而去。 苏瑜呆傻地坐在那儿,脑袋嗡嗡的,对于眼前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他对她自称为朕,还口口声声喊她苏姑娘,分的好清楚啊。原来出了宫,她和他之间竟然是连兄妹也没得做。 这下好了,她真的再也没有哥哥了。看着空旷的寝殿,苏瑜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蒙着头,隐隐啜泣着。 魏丞站在外面的墙角听着那哭声,拳头一点点握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住,须臾之后便没了动静,兴许是睡着了。 他叹息一声,让人送了热水亲自端进去,坐在床边为她擦拭。看她一双眼肿成了核桃,睡着时仍有眼泪流出来,他心上又是一阵疼惜。 用帕子帮她揩拭着脸上的泪痕,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小心,生怕一时不慎吵醒了她。 等擦拭干净了,他将她的手放回衾被,仔细掖了掖被角,又在床沿坐了片刻,方才离去。 到了殿外,忍冬等人在外面守着,看见他出来俯身行礼。 魏丞神色淡然扫过她们,吩咐忍冬道:“明日收拾东西,送姑娘回平南侯府,你和碧棠、紫坠不必跟着,只让她带蝉衣和青黛走。” 忍冬面上闪过一丝讶然,主子当初把她从清风苑带回姑娘身边时明明说过,日后要认姑娘为主,如今怎么就…… “是。”她颔首应着,并不敢多问。 次日,苏瑜醒来时回首昨晚的事只觉得像是一场梦,然涩涩的眼睛和屋子里忍冬和蝉衣她们收拾好的包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要出宫了,虽然她早就想离开,可不知为何,如今却有一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三哥昨晚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对了,不是三哥,是陛下。 她再也没有三哥了。 不过这结果是她选的,也不能怪谁,出宫也好,挺好的。她长舒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蝉衣看见她坐起来,笑着走过来:“姑娘醒了,奴婢侍奉您洗漱吧。” 苏瑜应着起来,青黛也过来帮忙。 苏瑜看了眼那包裹,轻声道:“咱们也没什么东西,把先前的换洗衣物带着也就是了,至于旁的,一样都不要。” “那些首饰也不要吗?”青黛问。 苏瑜扫了一眼首饰匣子,全是入宫后三哥让人送过来的。如今三哥都那个态度了,她自然是不能要的。 “嗯,都不要了。” 蝉衣帮她绾发时,忍冬带着碧棠和紫坠过来行礼,忍冬欲言又止地道:“姑娘,陛下昨晚上吩咐了,姑娘出宫只能带蝉衣和青黛,奴婢要,要留在宫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