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后来谢景修回来的时候,恍忽也是重伤初愈的模样,与那简家弟子的说法似乎是对得上,所以从来没有任何人怀疑过那件事。谢景修自己也从来不说—— 是了,谢景修从来不说简大夫对他没有救命之恩,却也从未承认过简大夫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只是——什么都不说。 元王妃惊疑不定地看着谢景修。如果简大夫对他根本没有恩情,这些年来无数人拿着那莫须有的天大恩情要求他为简家医馆遮风挡雨,保驾护航,为什么他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 简六小姐伏在元王妃身侧,凄声道:“姨母……” “庇护一个小小的简家医馆,原不过举手之劳。”谢景修道,“即便不用那救命之恩为借口,你们要钱,要人,我不是不能给。只是,竟生生养大了某些人的胃口,忘记了自己的斤两。如今竟敢对我的人出手,你难道从未审视过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简六小姐听着这毫不留情的贬低羞辱,气恼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以为这些时日的遭遇已是从云端跌落地面,再不会有更狼狈的时刻。却没想到此时此刻才是真正的无间地狱! 元王妃到底是心疼着简六小姐,此刻不再纠结那恩情之事,护着简六小姐怒道:“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庇护这么一个淫——” 谢景修目光一沉,冷声道:“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抵毁他的话语。母妃,别挑衅我。” 元王妃骇然睁大了泪眼:“你——他怀了别人的野种,难道你也要包庇他?!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就该将他的丑事召告天下,让世人唾弃!” 元王妃已经气得快要失去理智。 这个儿子是她忽视了二十多年的,只因他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让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只能无视。 直到后来他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却从未因她的忽视而有一丝怨忿。他谦恭,孝顺,能力出众。她仍旧对他淡淡的,只因她的心根本不在那个牢笼一样的王府深宅,这个注定要承继元王府孝顺那个负心汉的儿子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却没想到,这个儿子惟一一次向她露出爪牙,就让元王妃心痛欲裂,几欲发狂。 如果她原本只是因为简六小姐的缘故对那凤照钰感到厌恶,此时此刻她的心脏当中升腾翻滚着的,却是最浓烈的嫉恨! “够了。”谢景修冷声道,又突然向萧御伸出手去。 “钰儿,过来。”谢景修道。 一直站在后面尽量减少存在感的萧御此时一怔,抬头对上谢景修的视线。 谢景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澄澈的目光沉静如水,不生波纹。 但是萧御却看懂了那目光深处的一丝期待。 谢景修从刚才开始,就总是用这种方式唤他。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他却希望他自己走过来。 萧御知道,他所说的和离还是被谢景修听到了,而且被他记在了心里。 谢景修总想用这种方式,确认他还会主动地走向他。 这么曲折的心思,萧御觉得自己能懂他也称得上心思机敏了。 第一次的时候谢景修自己跑过来抓住他,这一次——萧御微微一叹,迈动了脚步。 这个时候,他不能总拆谢景修的台啊…… 谢景修似有一瞬的雀跃,细看时却仍旧沉静,只是紧走了两步迎上萧御,拉住了他的手。 元王妃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二人,手中的丝帕被尖锐的指甲勾出了一道道丝线。 “景修,今日之事你别以为能瞒得住!把这种不知廉耻之人当宝,你想被世人耻笑吗?!” 谢景修握紧了萧御的手,冷笑一声:“世人耻笑?是笑清高的元王妃原来也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是笑简家医馆百年传承的精妙医术,却被简六小姐用来陷害他人?” “你别忙着遮丑。”元王妃咬牙冷声道,“你若觉得他果真身正不怕影歪,大可以请全城的大夫来给他诊脉,看看那见不得人的身孕到底是真是假!” “不需要。”谢景修沉声道。 萧御一直看着谢景修,此时心中忽地一动,有一丝预感从心底升起—— 左手被谢景修紧握在手心里,果然又听谢景修道:“不需要谁来诊脉。他是男人,是和我一样的男人。你们的手段,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