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是寻死!”公孙异终于发现他的认知与行歌有极大出入。 “那不然是什么?”行歌好奇问道。 “是——”不行,不能说出是为了洗船所以引水进来结果把船砸穿了导致险些溺水身亡,公孙异终于有些明白当时斐然殊的感受,此时他只能沉痛地闭眼,生无可恋道:“是寻死。” 行歌一脸“我就说嘛”的神情,拍了拍桌子,“来!喝酒!不说不高兴的事儿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公孙,这杯敬你,敬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公孙异虽然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行歌话中句句透着古怪,但喝酒的确在他原本的计划之中,于是顺势喝了下去,又频频劝酒,直到一斤黄酒见底,行歌双眼有些游离,他才伺机问道:“行歌,那南华经真是妙善法师亲手给你的?” “是啊。” “她可还说过什么?” 行歌仔细想了想,“说了,说观里太穷,要省下我的口粮给其他师姐们吃。” 公孙异噎住半晌,又鼓起劲问:“你仔细想想,没说别的吗?” 行歌又想了想,“说了,说了好几遍她很穷,呵呵,信她一成都双目失明。” 妙善法师爱哭穷在道门中已经不算新鲜事了,但还是第一次听她门下之人表达对此的看法,看来洗月观还是有正常人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公孙异换了个问法:“除了南华经,她有没有给你别的什么东西?” 行歌点点头,“有。” 公孙异倏地靠近她,语气急切地问:“是什么?” 行歌眼神有些悲愤,“给了我十颗枣子!还收回了两颗!你说说这人,抠不抠!” 公孙异简直一口酒要涌上喉头再吐出去了,他扶着额,忍着内伤继续问:“除了这个呢?” 行歌眼神一下子闪烁了起来,“没,没有啦。” 公孙异一看她神情有异,连忙追问:“真的没有?” 行歌无奈地闭眼,“好吧,我替天行道摸走了她偷偷藏的私房钱。”说完警惕地盯着公孙异,连声道:“不要再问了哦,观丑不可外扬,我不会告诉你她把私房钱藏在哪里的。” 公孙异简直要撞墙了,忍不住问出跟游子仙一样的问题:“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 “我是装傻!”行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坚持,而且严肃。 公孙异欲哭无泪,干脆自暴自弃,“小二,再来两斤黄酒!” 行歌听到,双眼简直要冒出星来了,抓住公孙异的双手,感动地喊道:“知音啊,你咋知道我没喝够!吃肉有狗蛋,喝酒有知音,啊,人生得此知己,当浮一大白!杯子难以表达我的心,来人,换碗!” “换大碗!”公孙异破罐子破摔。 两人换上大碗,奔放地对饮了起来。 人与人相交往往不在时间长短,而在一时的意气相投。喜欢同一种酒,爱听同一首曲子,脱口而出同一句话,都是契机。朋友一见如故,生意伙伴才需三思后行。 此时公孙异已经全然忘记他想追问之事,而行歌也全然不在意这是一个初识的异性,喝着喝着,只觉喝对了脾气,越发不可收拾。直到二人双双抱着酒坛子倒下,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这酒……真好喝……叫什么?”公孙异问。 “黄泉……我喜欢这名字,你呢?”行歌问。 “碧落黄泉会相见……好名字!”公孙异呵呵傻笑。 “酒是好酒,可是好贵,我赚十天才能喝一次呢……” “怕什么,本公子穷得就剩钱……本公子的钱就是你的钱……” “知音啊知音你人真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