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在一旁,仍是搞不懂,伊人村怎么了?庄主在笑什么?这位姑娘又是在笑什么?为什么只有他听不懂……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舌灿莲花的姑娘,绝不会是个村姑这么简单。说实话,除了打扮,她还真没有一处像村姑。若是随便一个村姑都能跟庄主相谈甚欢,庄主也不至于孤身至今了。想到庄主的终身大事悬而未决,承影有一搭没一搭地赶着马,整个人陷入了无名惆怅之中。 官道平坦,马车不疾不缓,恰是秋高气爽,日头也不毒,行歌倚着车门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迎上承影一脸无语的神情,警惕地往嘴角一摸,没有口水,那他无语甚?低头一看,也没衣衫不整,那他无语甚?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开口问道:“承影公子,你怎么了?” “承影大约是没见过当着陌生男子面说睡就睡的貌美女子。”车内主人一本正经道。 “庄主!”承影看了眼行歌鬓发微乱睡眼惺忪的模样,受不了地冲车厢嚷了一声,不过这一声对车内主人与行歌来说毫无威慑力,自然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继续调侃。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会看相的。”行歌道。 “哦?那姑娘看承影如何?”车内主人道。 “承影公子印堂发亮,修眉俊目,我赠他三个字:美,男,子。” “噗。” “严肃点,我算命呢。” “嗯,姑娘继续。” “承影公子身强体健,灵修清明,虽眼下有阴影却常带笑意,可见命主劳碌却乐在其中,可以说是重情重义不计得失侍主极忠之人,也可以说是……” “是?” “犯贱。” “噗。” “严肃点,我算命呢。” “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师从何人?”车内主人突然问道。 行歌面不改色道:“我叫狗蛋,洗月观妙善法师门下吃闲饭的。” “咳咳咳咳咳咳……”承影差点让口水呛死。 车内主人也沉默了良久,才道:“你的名字,是亲爹娘取的吗?” 行歌实话实说:“如果我不是妙善法师的私生女,那么就不是。” “你的名字是法师取的?那你是在洗月观长大的吗?”车内主人对这个问题似乎异常感兴趣。 行歌想了想,答:“是啊,法师养了我三年,我就这么大了。长得有点着急,法师觉得不大妥,就让我到尘世走一走,感受一下寻常百姓不太着急的生长速度。” 车内主人想必听出行歌话中真真假假,许是有难言之隐,于是也不追根究底,避重就轻道:“听来法师对姑娘极好?久闻法师大名,姑娘能给在下说说,法师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有点锐利啊。 行歌思量再三,还是简明扼要地答:“唉,法师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承影真的要被口水呛死了。 “此话怎讲?”车内主人还是很镇定。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女冠,她们活泼又聪明,她们修真又养颜,她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美丽的洗月观……” 行歌漫口说着,突然听到车前马儿受惊一般发出一阵躁动的嘶鸣,车身震荡起来。行歌险些摔出马车,哀叫一声连忙抱住车板稳住身形。承影神色一凛,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倏地,一群持着兵刃的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 此时日已偏西,道上落木萧萧,疾风穿林,徒增几分肃杀。 “识相的,就把那个姑娘交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