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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月无极是否为你带来许多困惑?”

    行歌点头,又摇头。

    她现在的内心不是崩溃,而是绝望的。因为她想起她被妙善法师救起时身上所穿嫁衣,又想起此前脑中所有画面里的那两个声音,被唤作无极的那个男人自然就是月无极,而与他谈婚论嫁那个女声,她觉得极耳熟,却是因为那正是她的声音!

    “阿斐,那个月无极说,故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行歌道。

    “也许故人是。但你不是行歌吗?天仙下凡的行歌。”斐然殊答。

    “阿斐,庄内都说你与故人关系……复杂,是真的吗?”行歌道。

    “我与故人曾休戚与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斐然殊答。

    行歌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跳开几步,不敢直视斐然殊。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为何到了她这儿,是故人造孽她来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不敢追问下去了!不对,眼下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阿斐,吹笛之人,是否公孙异?”

    “正是。”

    夭寿啦!

    “行歌吾友,别来无恙?”一阵风来,公孙异终于显身。

    救命啊!

    斐然殊这个王八蛋!她怎么会忘了那件事!当日太湖初遇,此二人,此二人……可怜的知音,风露立中宵,为他吹笛,他不知感恩,还大谈跟故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简直无耻!下流!残忍!

    行歌思及此,登时一泡热泪盈眶,“知音啊!”

    公孙异没见过此等欢迎的架势,一时茫然,斐然殊却是又开始头痛了。

    只听行歌大哭道:“知音你好苦啊!我要陪你痛饮三千场!不要理这个男女通吃的负心汉王八蛋!长得好看了不起啊!长得好看就可以欺负你这样相貌中等偏上的吗?走,我们去喝酒!呜哇,说到喝酒我又想起来了,知音你好苦啊,我连五百两都不还你……”

    王八蛋,负心汉,男女通吃?

    饶是再不懂行歌思路,此刻也能猜出七八了。

    公孙异见斐然殊唇角缓缓绽出一抹温柔笑花,眸中三分□□增至七分,心呼不妙。

    他能作为斐然殊的朋友,多年关系不破裂,即使近来与龙门过从甚密,也不损友情,除了靠厚脸皮之外,察言观色至关重要。此人虽则常如春山带笑,但春意也分三六九等,此时此刻正是——倒春寒。

    义字当头,公孙异身形一晃,携了犹自不知死活的行歌便向外疾奔。

    屋内,斐然殊敛笑,合目,唇角渗出血丝。

    含光从暗处现身,上前将他扶到床上调息后,才道:“属下已让承影跟踪月无极。”斟酌半晌,终于还是问道:“庄主论道之时催动混沌之音已经大耗功体……为何又要自伤筋脉使出少阳掌?月无极的虚空业火再厉害,要击退他,也无需如此啊……”

    斐然殊不答。

    含光本是寡言之人,但事关庄主身体又关乎云姐,忍不住又道:“庄主为何故意让公孙异带走云姐?为何不让云姐为您……”

    “安静!”

    斐然殊低喝,声量不大,却力沉千钧。

    含光心中大骇,立刻缄口,退至一旁。

    斐然殊知道自己正在愤怒。得知自己天命孤弱,刑父克母之时,他不曾愤怒。得知自己根骨奇差,无法练武之时,他不曾愤怒。得知聂云心有所爱,毁约离去之时,他不曾愤怒。得知月无极大婚,新娘坠崖之时,他不曾愤怒。然而此刻,他正在愤怒。

    为何,为何,为何。

    所有人都在问他为何,所有人都知道他只说实话,所有人都相信他答的为何。那么为何,月无极离去之时留下信息,必定与他有关,为何行歌却旁敲侧击装疯卖傻,偏偏不问?

    是她已经知道答案,还是害怕听到实话?

    是她不相信自己,还是太相信他?

    ☆、莫慌,抱紧贫道

    人闲桂花落,月出惊山鸟。

    行歌只披了一件袍子便被公孙异挟了出来,脚上未着袜,冻得哆嗦,一阵阵穿行之风,呼啦啦打飞一树的鸟,一路奔行到一处地窖。公孙异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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