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自有旁人教他,哪有功夫与你歪缠?”唐括铉被师父说中,一脸苦样:“师父。” “做什么事不要花功夫的?用心练功,旁的事就要耽误了。你问问小王爷乐意不乐意?” 唐括铉竟不能答,吱唔不语。老者忽然抻腰道:“哎呀,人呢?” “徒儿在。” 老者哼道:“哪个问你来?我问小王爷。” 唐括铉又是惊喜又是疑惑:“师父不是说小王爷没功夫学武功的吗?” 老者点头,语气里似是欢喜不尽:“是呀,就是他没功夫学,我才要教他。爱学不学,不学便罢,多好。哪像你,整日里不是光耀门楣、不坠了祖先名望,就是光大师门、扬名江湖。无趣得很!这小王爷要是不愿意学、学不好,那才有意思呢。” 唐括铉目瞪口呆,耳听得老者大喝:“还不去请这小王爷来?” 唐括铉呆呆地道:“是是,徒、徒儿这便去……”心中大苦:设若请不来,又当如何是好?他却不知,完颜康正需要散一散心。 却说,唐括铉回去拜见师父,完颜洪烈许诺告诉完颜康一切真相。完颜康心中惴惴,饭也少吃了几碗,到得晚间,豁然开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不说开了,难道真要等十年后装无辜不成?我又不是真的六岁! 第二日,完颜洪烈命随从远远跟着,与他并辔缓行,一面提鞭指点各处事迹。完颜康听得漫不经心,直到城郊草木繁茂之处,完颜洪烈往完颜康脸上一看,越看越觉得这眉眼像自己。叹道:“康儿,你跟爹怄了多久的气啦?”不等完颜康回答,自家说,“足有两个月零三天啦。” 完颜康喉咙发紧,干巴巴地道:“这可不是我想知道的。”完颜洪烈拢马靠近他,轻声道:“杨铁心,是你妈的前夫。”完颜康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惊讶地看着他。完颜洪烈斟酌着,尽量用孩童能听得懂的语言解释道:“嗯,就是以前的丈夫,他,唉,害得你妈吃了不少苦。” 这一点完颜康十分赞同,看一眼完颜洪烈,心道,你也害她不浅。 完颜洪烈续道:“那一年,我奉命往南朝催岁贡,遇到了盗匪,受了重伤,是你妈救了我。我回到中都,很想报答她,便派人去查访,你猜,查到了什么?” 完颜康也很好奇,他究竟要怎么把这故事编下去,问道:“什么?” “唉,杨铁心真不是个好人!”完颜洪烈的声音突然义愤了起来,“他是个贼人!助江洋大盗击杀官兵、掩埋尸体!追捕他同伙的官兵死了十几个,官府正严加追查呢!若被查到了,他自然是斩首的罪,你妈是犯人家眷,可就大大地不妙了。你妈救过我的命,我怎能让她受苦?当然要救她出狼窝!我一面使人首告,又怕你妈吃亏,亲自南下,将她接了来。你知道我见到你妈的时候,她是怎么样么?杨铁心自己不见了,将你妈一个弱女子扔在了冰天雪地里!再晚片刻,你妈就要冻死啦!这样的人,也配做人丈夫、让妻儿爱敬吗?你外公婆外婆听说女婿是强盗,惊惧而死。没奈何我将你妈接到了大金国,照料她起居,后来她便嫁了我、生了你。” 完颜康目瞪口呆.jpg. 完颜洪烈见镇住了儿子,续道:“你妈心地那么善良,却还怀念江南,我便命人将她旧居搬了来。你猜,拆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什、什么?” “许多尸首,尸骨边还有些宋军的器械。又有宋国内造的金器,是从临安皇宫里偷出来的。就凭这些罪过,够他死一百回了。只可怜你妈……”完颜洪烈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极力描述杨铁心是个悍匪,必会连累妻儿没为官妓奴婢。最后给了完颜康一记重击:“这些查起来并不难,等你长大了,想查自然能查得到,不如查查看。或是问问你妈……唉,算啦,这种伤心事,问她又要惹她哭啦。” 完颜康将完颜洪烈上下打量,心道,要不是看过原著,真要被你骗过去了。虽然我也不喜欢杨铁心,不过你这锅扣的……等等!杀官兵、埋尸首,都是杨铁心实打实干过的,所以不是扣锅?按照任何一个朝代的法律规定他这都是犯罪。 好在完颜康不是真的只有六岁,还读过原著,知道来龙去脉,杨铁心确实做过这些事情,当日之难却是完颜洪烈从中谋划。杨铁心错的不少,然而就事论事,摘开了完颜洪烈去说杨铁心,是避重就轻。 虽然打心眼儿里不认同杨铁心,完颜康还坚持住了问完颜洪烈:“不是您谋夺人妻吗?” 完颜洪烈的声音很疲惫,口气近乎叹息:“杀伤官兵的人是不是犯人?知道有歹人,你报官不报官?知道恩人要被连累罚做官奴,你救不救?要管这叫谋夺人妻,我也没有办法啦。摆在我面前的,就是这么个局面。” “是不是?”完颜洪烈的逻辑没有一点漏洞,完颜康根本没有办法从事实中找到可以反驳的证据。除了动机。完颜洪烈却连动机都把自己给洗了!只要他一口咬定是不想包惜弱跟盗匪过一辈子,是为了救包惜弱出魔爪,还有什么可指摘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