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础开始,学习自己欠缺的、呆在这个阶层所必须的一切——礼仪、外语,各种生活方面的知识、时尚嗅觉……等等。 后来,她爱上了旅行的生活,又去了欧洲,在法国逗留了一段较长的时间。期间,她一直没有在安市露面,这里的人们都差不多快要忘记她了。 她已经30岁了…… 牧锦冲着认识不认识的人微笑,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酒,走到亲生母亲面前,敬她,轻声说:“妈妈,祝您越来越年轻。我今天是专门回来参加您寿宴的呢。” 牧夫人与她轻轻碰碰杯子,对于这个成年后才被找回的女儿,又多年不在身边,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爱心,只尽到了母亲的责任,做出表面上的亲昵,“锦,你回来就好,以后不走了吧?” “不走了。”牧锦垂下了眼皮,乖顺无比。虽然已经30岁了,她依旧显得很年轻,皮肤状态极好。 这次回来,她想重新面对自己的生活。她不愿再躲避下去了,人总得对自己好一点,不是吗? 旁边的路夫人——也就是她婆婆,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你和仕铭结婚也五年了,该要个孩子了。” 话说得很温和慈爱,但眼里却毫无温度,而且掐得牧锦的手很疼——这个婆婆从来就没喜欢过她,言语上的冷暴力甚至比丈夫给得都多。尽管极其讨厌牧锦,但毕竟牧锦身上才真正流着牧家的血液,所以路夫人只能让儿子娶了她。 牧锦微微蹙眉,不适地将手抽了出来,“这得看路仕铭的意思。” 路夫人面露不悦之色。 “牧小姐,哦哦,不对,路少夫人,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你不表示表示吗?”一个穿紧身旗袍的半老徐娘用手中的扇子遮着嘴角笑着,“你去了法国呆了这么长时间,才刚回来,有没有带什么生日礼物让我们观看一二?” 牧锦抿嘴,“我并没有带什么礼物,不过,我确实准备了一份心意。妈妈,我想为您弹奏一曲钢琴,可以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周遭的豪门太太小姐们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有的还捂嘴偷笑了起来。 牧锦是个什么样的水平,她们当年都是看在眼里的,连华国的国语都说得不地道,谈论的话题什么都不懂,外语更是一窍不通,更别提美术和音乐这样的艺术项目了。 她可是整个安市豪门的反面教材,自她回归牧家之后,上流社会的家庭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都爱说:“难道你以后想要变成牧家的牧锦那样吗?不学无术,粗陋不堪!”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竟然说想在母亲的生日宴上,送母亲一支钢琴曲?简直是贻笑大方!在场那么多从几岁起就学琴的小姐们,都还没说出这种话呢! 牧夫人也有些不太乐意,勉强笑道:“女儿,你的心意妈妈知道了……” “妈妈放心,我不会给您添乱的。”牧锦神色有些黯淡,但依然坚持。 牧夫人不忍让女儿难堪,只得点头同意了。 她身边的豪门太太们却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当然也有同情牧夫人的。因为她们可不会相信,区区五年时间,就能让一个粗俗的土包子练出一手好钢琴。 所以,当大厅里的黑色钢琴传来流畅的音乐声时,这些夫人小姐都愣住了。 不过,仔细辨认之后,她们的表情如释重负。虽然听起来还不错,但是不够婉转、不够悠扬、不够行云流水、不是顶级钢琴师弹奏的风格…… 对于一个成年之后才学钢琴的女人来说,却是够了。 牧夫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显得有些欣慰。看来,这个女儿也不是一无可取之处。 “呵呵呵,我可不懂什么钢琴,不过牧小姐,不,路少夫人还是挺用功的。”刚才那位旗袍妇人又说话了,“……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女儿八岁的时候,就曾经弹钢琴给我庆祝生日呢。”说着,她吃吃的笑起来。 言下之意,牧锦的心意太简单幼稚了些。 小姐们暗笑。 牧夫人的脸色又变得僵硬。 这些话,认真弹着钢琴的牧锦并不知道,她微微扬起修长的脖颈,随着音乐声缓缓摆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