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裴御东,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御东的眼色真不错,幸亏你看见了,提醒了我一句。” 裴御东没由来的毛骨悚然,呵呵笑了两声。 裴先生和裴太太霎时明白,儿子刚才简直就是多嘴多舌。 走出顾园,裴太太忍不住责怪道:“那事儿大家都避着,你发什么疯要去提起?” 裴御东愤愤不言。 孟令晨盯着牧锦那张巧笑倩兮的脸,又看着她和顾震苏相依相偎的模样,看了好久,终于挪开了视线。 好容易,宾客们走的走,回客房的回客房,长辈们也都去休息,伴娘伴郎乖乖离开了,新人夫妇并肩往楼上的新房而去。 这间新房原本是顾震苏的房间,他执意要改变原来的格局,特意征求牧锦的意见,加入她的理念,让这间原本充满了男性阳刚的房间,变得柔和宜人起来,使两个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牧锦进入房间后,并没有说话,先到自己衣帽间的换掉了新娘礼服,随意披了件长褛出来,疲惫地窝到了沙发上。 顾震苏也换掉衣服出来,披着浴衣。 因为气氛太凝滞了,他想轻松一点,于是走到牧锦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靠近她的耳边道:“阿锦,我们去洗澡吧?” 天知道,他已经等了好久,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期盼,就是在等待现在这一刻! 想到这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顾震苏就十分的憧憬、十分的期待,都快忍不住了。 但怀中的娇妻垂着头,随意挽着头发,露出一截白嫩的后脖颈,看起来竟是极其脆弱,他不敢太唐突她,只是将她抱在怀中。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牧锦的回答,顾震苏大胆了一点,凑近她的脸蛋亲吻了一下,“阿锦?” 这一亲不要紧,他突然感觉到嘴唇上的一丝凉意和湿意。 顾震苏呆了一下,突然伸手抬起了牧锦的下巴! “阿锦!” 看见眼前的娇颜上沾染着两行泪水,顾震苏大惊失色,“你……你别哭!” 他手忙脚乱地将娇妻拥进了怀中,连连亲吻着她的额头,又用手笨拙地抹着她脸蛋上的泪珠,心疼不已。 牧锦已经默默流泪好一阵了。 她在大厅的时候,在面对长辈、面对佣人的时候,在送走父母的时候,直到在走进这套新房之前,就一直在忍,拼命的忍,忍得心都在颤抖。 她忍着眼泪,忍着委屈,忍着伤心,忍着在大喜日子不该承受的一切。 她猜到了今天婚礼的开头,却没有猜到这个结局。 这不是一个小小的瑕疵,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她本来充满了希望的婚礼,毁掉了…… 牧锦不算是个完美主义者,但是这件事,如果是其他的问题都还好,偏偏是一个女人来闹腾。 可以说,他们的婚礼,毁在了顾震苏的心慈手软上。 他太儒雅了,太明礼了。他太谦和,一团和气,结果这种女人也敢爬到他们的头上来耀武扬威。 牧锦认识顾震苏之初,就觉得这个男人太过于温柔,从他口中基本听不到什么恶言恶语。与他相处,总是如沐春风。 尽管他是绯闻绝缘体,却总是会有哪家千金为他痴迷,哪几位闺秀又为他吃醋的消息。 人们明知他不会生气,所以拿这种话题在他面前说笑。 就算她和他在一起了,也总会有人善意地说,顾公子真是景山的良人之选。 乍一看,顾震苏很优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