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争着回家,傅眉没有在家里待很久,在开学的前三天返回了学校。秦保山送她到车站,她坐上车看着路边秦保山的影子。 说来秦保山也五十来岁了,如今却是一个人在家里,傅眉除了拜托三房跟秦三爷一家帮忙看着,一点也没有其他办法。 路边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站着的人微微佝偻着背,眉心蹙着仿佛能夹死蚊子。傅眉这么看着心头就忍不住一酸,大概每个出门的儿女心都是一样的。 父母担心他们在外面吃不吃的饱,穿不穿的暖,儿女也担心不在家的时候,父母遇到事情要怎么办。虽然秦保山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是秦丰的爹,一点一点把秦丰养大。 如今她嫁给了秦丰,关心秦保山的心是一样,她忍着心里的酸涩,叫秦保山赶紧回去。学校的日子都是一样的,现在除了上课,还有实践课,傅眉的生活每一天都过的充实。 她依然经常都跟秦丰通信,在信里述说各自的生活。虽然相隔数万里,但是信件的往来叫他们感觉对方好像就在身边。 傅眉上了大学之后也跟傅守堂联系,傅家有哪些变化她也知道一二。秦琴从柳树屯没有插队成功,回去之后决定自己考,可惜并没有成功。 现在还在一边读书,一边工作。离开傅家越久傅眉也就越记不起那边的事情了,或许也是刻意的忘记,她不知道父母是怕秦琴误会难过不跟她联系,还是真不想要她了。 时间越久就越不在意,那些初来的害怕忐忑在秦丰的温柔中,越来越久远。现在她只想好好完成学业,在跟喜欢的人相守下去。 秦丰在天桥底下等了两天,这里每天都有人来,也每天都有人走。大家为着各自的生活奔波着,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关心别人。 他的心态很平和,每天早出晚归,想着要是再没有人来就去邮局那些地方碰碰运气,出力气的人总是有人要的。 这天早上等的天上太阳又火辣了起来,揽工的大家都找了阴凉的地方待着。却来了三个人,一来就喊了一嗓子,“大家伙儿,有活干了啊,我们工地要三个人。” 等着的人一窝蜂似的冲上去,把人团团包围住,秦丰费力挤进圈子。那带头的人打量了众人一眼,首先就点了他,秦丰抑制住心里的激动。 想着终于找到活儿了,心里的大石头终是落到了地。那人带着他们三个人直接穿过城市,到了边缘的一处地方,这里很大,看得出来正在打地基。 工地上随处可见光着身子、汗流浃背的工人,秦丰跟着另两个人去做了简单的登记,随即就上手干活了。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下半天也过了些时候,但是人说了,也给他们算半个工。 这样的好事,可是格外开恩了。这一忙活就到了暮色四合,天上渐渐灰暗下来,工地上陆续收工。 秦丰大概有半个月没有这么重的劳动了,半天下来找回了些手感。下工之后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迈开长腿去找赵永青。 前些日子赵永青就跟他说过,要教他建筑上的知识。秦丰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已经深知知识的重要性了。就是在曹建功手下的时候,曹建功有时候说话,他还听不懂。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拉起一个建筑队的原因,他不想一辈子卖力气,除了在这个时候尽量多学点东西别无他法。他虽然是个文化水平底下的农村人,可是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之后,他也想在这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到的时候赵永青也正下班回来,进门见秦丰坐在井边等他,笑着掏出兜里的钥匙开门。这才慢条斯理的回头道:“来了多久了,吃饭没有。” 秦丰老实的摇头,赵永青叫他去打了饭菜,两个人都吃饱了,这才打开话匣子。他道:“你现在还年轻,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也是咱们有缘分。你从我这里学点东西,往后就是自己想拉扯起个工队也容易。” “小子,我告诉你,咱们国家现在正在高速发展,以后你这个行业肯定更吃香的。”他在土地局待了这么长时间,哪个地方要修建什么都得从他们手里过手续。 他本人又是个高端的知识分子,看见一点未来发展的趋势也不难,“不是要你去当什么工程师,好歹一些专业术语,房子怎么建你得心里有数。你要乐意,就每天下班先来我这里上课,要是觉得辛苦,我也不勉强。” 秦丰当即就站起来给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