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的耳膜震疼,又蜂拥般在脑海里反弹,连太阳穴都疼了起来。 下一刻,门被大力踹开,重重的砸向墙壁。 秦正从门口跨步进来,三五步靠近床头。 房里漆黑无光,视野受阻,他没有摔倒,也没有混淆方向,准确无误的找到唐依依。 那是一种可怕的掌控。 周遭寂静,只有两道呼吸声,一道平稳,另一道粗而沉重。 有什么在鸷伏着,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我为什么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那应该问你自己,看晚会看睡着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暗中,两人的视线直面交锋。 “唐依依,你应该叫醒我。” “叫了。” “撒谎。”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下一秒,灯打开,视野全部恢复。 光亮突如其来,那一瞬间,唐依依本能的闭上眼睛,等她适应过来,撞上秦正过分贴近的脸,她无意识的后仰头,和他拉开距离。 秦正好似看不见唐依依对他的排斥,他依然在凝视着她,眼眸深处有东西在翻涌,聚集。 “去给我泡一杯茶。” 一觉睡醒,秦正再无困意。 他不睡,唐依依也别指望能睡觉。 唐依依掀开被子下床。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幕,新年第一天,三更半夜,一对男女坐在桌前,对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无话可说。 气氛压抑,又诡异。 秦正端起茶杯,拿到唇边吹开漂浮的茶叶,浅抿一口。 茶温过高,舌尖蔓延不适感,但依旧拥有可以让他的心绪慢慢恢复安宁的功效。 唐依依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亦或是什么都没想。 秦正微阖眼皮,呼吸平缓,面部却有极其可怕的深谙色彩。 在悄无声息的盘踞,变质,狂化。 仿佛随时都会展开一场单方面完全碾|压的战斗。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新年快乐?” 唐依依不带任何情感,“新年快乐。” 秦正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继续。” 直到唐依依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不再冰冰凉凉的,敷衍了事,而是掺杂了温度,他才放过她。 新年快乐说完了,秦正又要唐依依说其他的祝贺词,似是要把所有用来诠释新年的词句全听一遍,唐依依说的喉咙更不舒服了。 她刚开口,声音还在喉咙里,尚未蹦出来,就被秦正强行封住。 淡淡的茶香通过秦正,传到唐依依的口中。 又不可抑制的融进唾液,充斥五脏六腑。 片刻后,唐依依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大口大口呼气,身子大幅度起伏。 每一次,这个男人都要让她在濒临窒息中垂死挣扎。 秦正好整以暇的坐着,“去拿圣经,读给我听。” 唐依依见秦正,犹如见到神经病。 事实上,秦正的确是。 起身去翻出圣经,唐依依回来,就听秦正漫不经心的说,“继续上次那段。” 她浅色的唇抿了又抿,才去翻开圣经。 房里响起唐依依不快不慢的音调。 秦正的手指微微曲着,在椅子扶手上敲击,节奏悠闲,丝毫不见刚才在客厅看不到人时的慌意。 天边泛起鱼肚白。 唐依依的嗓子干的厉害,脑子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很难受。 秦正终于良心发现,“可以了。” 唐依依合上圣经。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