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偏头,抹了抹眼睛,唉声叹气。 “怪我,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本来说要去庙里烧香,后来又觉得路程远,就没去,老天爷一定是看我不够诚心,就没保佑我们家。” 薛五眉头一皱,“妈,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薛母说,“怎么不是?” 她一度失控,难掩让人触动的伤心,以及内疚,“那你说是哪回事?” “你奶奶刚一出事,你爸就跟着出事,这下子我们可怎么办……” 薛母一度发哽。 黄筱拍拍她的后背,柔声说,“妈,薛五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家里那些亲戚……”薛母要说什么,在看到黄筱的脸时,又猛地收住了。 现在他们家出这么大的事,黄家也没来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当初结婚,是一家人的态度,到头来,说的还是两家话。 薛五神情见冷。 黄筱察觉出了什么,没再说话。 沉思一瞬,秦正摩|挲着唐依依的手背,“我认识一个人,他在心脏内科拥有相对的权威性,能对叔叔的病情给出一些建议。” “我会尽快派人找到他,带他回国。” 闻言,薛母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感激道,“阿正,麻烦你了。” 秦正说,“应该的。” 十六号,暴雨倾盆。 薛家老宅,宾客们佩戴白花,在管家的带领下,依次穿过灵堂。 “秦先生,秦太太到。” 宾客们扭头议论纷纷。 “那个人竟然结婚了!” “女的是什么人啊?” “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响动都没有?” “来了来了——” 秦正和唐依依并肩跨入灵堂,立在薛奶奶的灵位前,上香。 一旁的薛五几人向他们弯了弯身。 忽略那些打量的目光,唐依依望了一眼遗像上的老人,那一瞬间,她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生命可贵。 她要把后半辈子过好。 黄家是最后一拨,黄父携带家属出席,消除了早就炸锅,说黄家背信弃义的舆论。 宾客渐渐散去,礼堂被蔓延的清冷一点点渗入。 人都走了,面子的事也就可以放放,黄父随意找了个借口,把黄筱带走。 嗤了一声,薛五一句话没说,他叫管家送薛母回房休息,又跟助理交代了点事。 “你俩也回去吧。”薛五眉间有着疲惫,“过几天,等我这边消停了,再出来聚聚。” 秦正说,“需要我出面吗?” “不用。”薛五笑,“我要是连那些人都搞不定,也太差劲了。” “有事电话联系。” 秦正跟唐依依走出老宅。 大门口,青山在内的几个人一律都是黑衣黑裤,胸戴白花,他们满脸肃容,一见秦正和唐依依出来,就躬身上前,撑伞。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青石路水花四溅,在半空肆意浮荡。 车里,唐依依低头刷手机。 秦正倚着皮椅打电话,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之后他又拿出笔电处理工作,似乎没时间顾虑唐依依,嘴里却蹦出一句,“坐过来一点。” 唐依依正看着当天的新闻,没搭理。 秦正敲击键盘,“中午来我办公室吃饭。” 看着一则有关刘婷云的报道,是说她跟新戏的男演员假戏真做,唐依依往下滑页面,“不了。” 秦正的言词直接了当,“我去你办公室。” 唐依依也直接回答,“不方便。” 秦正皱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