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太后能饶过臣的两个儿子一命,臣——”理国公死命的磕着头,一直到将额头都磕出血来。 赵天楚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沉痛,他知道理国公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兄弟两个,当初自己被逼着娶了楚思影,他心里一直怨恨着自己的父亲,可如今,那一点怨恨真的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行了。别磕了。你磕的满头血,待会儿出了慈宁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哀家把你怎么样了!” 理国公这才停止了磕头的动作。他知道他一家子的生死存亡就在太后的一念之间,这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当年老理国公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事情到底过去多年了,受伤的也不是皇上,而是哀家的妹妹,就因为这个要了你们理国公府众人的性命,这也委实有些太残忍了。” 理国公的渐渐升起一丝希望,一丝活命的希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理国公府的爵位就不要想保住了。了至于官职,理国公,你也已经老了。这官职留不留着也没什么要紧的了。至于你的嫡长子是个有出息的,哀家和皇上都有一份怜才之心,该重用的还是会重用。” “臣谢过太后。”理国公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今天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能用自己这条老命保住两个儿子的性命,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没想到如今一家子的性命都能保住,听太后的口气是,天楚的官职也不会动,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可不要以为,哀家给你这天大的恩典是白给的。”太后适时的给理国公浇了一泼冷水。 理国公这才从狂喜中清醒过来,忙不迭的开口,“太后了若有差遣,莫敢不从。” 太后见状,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后,理国公的额头满是鲜血,步伐虚弱,神色恍惚的由着赵天楚搀扶出门。 “钟嬷嬷,你说哀家是不是老了。”等到理国公离开,太后伸手摸了摸自己早已经发白的头发,语气颇为落寞的开口。 “太后哪里老了。奴婢到现在还记得,奴婢当初陪着您一起嫁进宫里的情景呢。” “那时候的哀家多年轻啊。就是手段心肠也比现在要狠了许多。若是当初,哀家知道老理国公做的事情,一定会眼睛都不眨的将理国公府所有人等满门抄斩,可如今到底是年纪大了,这心情也是软了,哀家竟然就这么放过理国公府一家子。” “太后您是为了大局着想。”钟嬷嬷劝了一句。 太后摇摇头,“少说这些好听的了,人老了,心肠就软了,这话没错。哀家的心肠比起以往确实是软了不少。”太后喃喃的开口。 钟嬷嬷闻言,不再开口,只是伸手摸轻轻的给太后揉太阳穴,让太后能够轻松轻松。 太后闭着眼,由钟嬷嬷服侍。 良久,太后才挣开眼睛,眼底也恢复了一片清明,似乎方才一瞬间的软弱只是人的幻觉罢了,“哀家如今就算心肠软了又如何,哀家还是能为皇上撑起这江山。当年,哀家能帮着皇帝稳住这大梁的江山,如今哀家也一样能!” 钟嬷嬷见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主子有多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晚年到老,还是继续要为着这江山耗费心血。 忠勇侯府 “怎么还不睡?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等我?”云翎回来后,见楚思雅还直直的靠着垫子躺在床上,顿时有些不满的开口。 “原本没想等你的。可我心里存着事儿,不弄明白了,睡不着。” “怎么了?”云翎说着坐在了楚思雅的身边,替她捏了捏被角,柔声问道。 “楚伯府的那份名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楚思雅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事情一天不落实,她这心里就总是不安稳。 “有问题。楚伯这些日子确实是一直暗中联系这些人,有一些人家回应了,有些人家却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让我也不知该不该对他们动手了。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若是出了一点差错,那都不是说着玩儿的。我倒是想秉持着宁杀一万也不放过那万一的想法,可梁都的情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若是再弄得人心浮动,该如何是好。” 楚思雅在心里把楚玉亭给骂了个千八百遍,那混蛋就是专门给人找不痛快的。 “等等,如今监国的不是朱齐佑,总不能你一个人在这里纠结吧。不如去问问朱齐佑有什么想法,虽说不一定有什么好主意,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了好歹有人担着。” “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