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语从善如流改口:“是我哥。” 室友放下了心, 她们都知道周厌语有个哥哥,也是她同桌。 后台室那事儿没那么快传扬出去,就算真传了出去, 也不一定全都信。 毕竟在大多数人心里,周厌语和谢酌可是明晃晃的“兄妹”关系,想要更改人类的固有印象, 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们俩还能借着这个虚伪的身份骗骗老师,平时用着还是挺方便的。 周厌语居然十分舍不得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身份。 通话结束,周厌语拨开脖子后面的手,谢酌揪她后衣领的时候也不老实,指尖故意蹭了蹭她后颈的皮肤, 痒得紧。 谢酌这人,皮也紧实得很,需要人不时敲打敲打。 谢酌把周厌语送到家门口,亲自看着她进门,听见落锁时才慢吞吞转过身往电梯口走。 已经大半夜了,周厌语一进门就往卧室走。 卧室的窗户正对楼下,能看见谢酌什么时候出的门。 她半拉开窗帘,身后那张床整理得干干净净,被子都收到了柜子里,她等会儿还要再收拾出来。 谢酌左手拇指反扣在裤兜边缘,右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难得没有穿校服,背影挺拔修长,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这一定是个大帅比”的感觉。 周厌语看着看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唇角的弧度还没有降下,谢酌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倏忽之间转过头,染了夜色与月光的眸光正正好同她的撞上。 隔着几层楼,一层窗玻璃,周厌语脸上的笑僵住了。 谢酌似乎在笑,扣着裤兜边缘的左手抬了抬,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虚虚点了点额角,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流氓敬礼。 周厌语唰一声拉上窗帘,背靠着窗户,啼笑皆非。 这个人真是一分钟不作都不行。 楼下,谢酌听见手机那头庄闻喊他:“酌哥?酌哥?咋了?咋没声儿啦?” “活着。”谢酌稍稍敛了笑。 “我刚从老许他们朋友圈看见你们跳舞的视频!酌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告诉我你们校庆!” “告诉你干什么?你还能飞过来不成?” “飞倒是不大可能,不过我可以请假过去啊。” “你爸打断你的腿。”谢酌冷酷无情。 庄闻:“……” 他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又扯了些别的,最后才犹犹豫豫地试探道:“酌哥,那什么,就姓祝那哑……不是,我是说那小子今天没来上课……” “我知道。”谢酌坐上回家的车,随手合上门,“我刚碰见他了。” 庄闻憋了几秒钟,破口一声:“卧槽!” “他,他妈的他怎么又过去了!我都没去过几次!这不公平!”顿了顿,他又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问,“哥,你现在,心情?” “加个酌。” “……酌哥。” “心情尚可。”谢酌靠着车椅背,不紧不慢说,“顺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脱单了。” 庄闻脱口而出:“男的女的???” 谢酌面无表情结束通话,拉黑。 到家门口时,远远的,他看见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人,看见他回来了,那人立刻站起身,迅速往前几步。 谢酌眉眼冷凝,阴沉说:“祝棠,我上次和你说过,离我家远点,你聋了是吗?” 网吧那次,就是因为祝棠敲了他家的门,他才情绪暴躁的。 幸好李回苏当时正在睡觉,开门的是他,否则,若是叫李回苏瞧见祝棠,还不知道她会哭成什么样。 祝棠及时刹车,脚步停在谢酌不远处,离他家门口也有点儿距离。 祝棠的容貌偏冷淡,乍一看挺吓唬人,然而那双眼睛却很容易将他的心思透露完全,单纯,怯懦,却藏着一股野牛般的执着。 他胳膊里挽着n市一中校服,张了张嘴,从嗓子里溢出的声音尖锐刺耳,宛如一根钢丝从黑板上划过,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 谢酌却置若罔闻。 祝棠磕磕绊绊,很努力地解释:“我、我这、次,没、有、敲、敲门,阿、阿姨、不……” “闭嘴。”谢酌说,“我说的是让你离我家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