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杜行帅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俩人第二天有气无力来上课, 整整一个上午都没精打采。 很快到了五一, 前一天傍晚, 周厌语从宿舍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校门, 看见余安楠就等在门口。 余安楠穿得格外随意, 头发在脑后扎成低马尾,乍一看,很有几分女大学生的味道。 周厌语愣了愣, 快步跑了过去。 “妈!”她停下, “你回来了?!” 余安楠敷衍地嗯了声。 周厌语又问:“你是来带我去外婆家的么?” 余安楠看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就带这么点东西?” 周厌语只背着一个书包,书包里装着几套试卷, 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物,其他的就没了。 余安楠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随即恢复如初,抬脚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周厌语眼巴巴跟了上去。 一路上几乎都是周厌语主动找话题,余安楠随心情决定应不应,几次下来,周厌语端着的笑脸也绷不住了。 她垮下肩膀, 靠着椅子,歪头看向车外的风景,安安静静的,不再多话。 迟芒比周厌语先到,看见周厌语进门,她蹦了起来,嘻嘻笑着跑到她身边,甜甜地喊:“姐!” 顺手给她肩膀上的书包捋了下来,又乖巧地冲余安楠喊:“姨姨!” 余安楠淡淡地嗯了声,便抬脚朝客厅走。 迟芒小声说:“姨还是那样哦。” 周厌语没什么精神点点头。 两人去了客厅。 外婆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最小的男孩七八岁的时候就走了了,老人家就再没生过孩子。 余安楠是大姐,迟芒母亲是二姐,两姐妹关系从小就好,连带着生下的孩子也常常来往。 外婆正在和余安楠说话,抬眼见着周厌语,高兴地一咧嘴角,招了招手。 “小语,过来,外婆看看。” 周厌语乖乖走过去。 外婆说:“长高了,也白了,就是怎么还这么瘦呢?平时是不是吃的不好?” 说着看向余安楠,责备:“你说你总是忙着生意,天天在喊上漂,把小语一个人扔家里,也没个人照顾她,你这妈妈当的一点也不称职!” 余安楠没什么情绪地说:“她大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周厌语眼里的光一瞬暗了下去。 迟芒瞧见了,赶紧上前岔开话题:“外婆,表姐今天是特地来看您的呀。” 周厌语也跟着说:“外婆,您的手怎么样了?平时会疼吗?” 外婆摆摆手:“不碍事,唉,你们姐妹俩去屋里玩儿吧,不用管我,我还有些话要和你妈妈说。” 周厌语看了看纹丝不动的余安楠,被迟芒牵着袖子牵走了。 进了屋,迟芒更忧心了:“姐,你的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真的没问题吗?” 周厌语摇摇头:“心理问题而已,没事,小姨没来吗?” “估计有什么事,明天才能到……出去转转吧?你看你都没什么精神。” 周厌语往床上一趴,这间房是余安楠小时候住的,来之前外公外婆已经收拾好了。 迟芒也跟着趴上去,姐妹两脸对脸。 周厌语忽然开口:“芒芒,你谈过恋爱么?” 迟芒一愣,乖巧地摇摇头:“没有,我才高一,不过我朋友谈过,姐,你……谈恋爱了?” 周厌语闷闷点头。 “可是你看起来怎么不高兴呀?”迟芒板起小脸,“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啦?我替你揍他!” 周厌语掐了把她的脸,好笑:“你打不过他,连我都打不过他,他也没惹我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呀?”迟芒眨眨眼,浅色的眼珠子天生带着湿润,水灵灵的,可爱极了。 周厌语翻身,面对天花板,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是觉得,”她踟蹰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