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琢磨着那些不方便和女儿直说的想法: △不幸的狗监被砍头了,可他是主使人吗?笑话! △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禁卫森严的皇宫中做成此事? △梁良人新生了位公主,可这能抚平她的丧子之痛吗? △天子不会忘记,亲生的儿子,大汉的堂堂皇子,竟然在固若金汤的后宫中被袭,进而丧生于犬牙之下!窦太后也不会忘记,她爱如珍宝的阿娇至今——沉默! ‘天子陛下要顾虑朝局的安稳,不能扰乱百官朝廷的运作;皇太后要维护帝室和睦的表象,不让皇家成为市井茶余饭后的谈资。’贾夫人无奈而苦涩:‘……所以最终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女人了!’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 小黄门几个大步蹿进来,顾不上行礼就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夫人,夫人!无、无……名。” 像被一下子抽干了精元,金华殿的女主人直直地瘫倒在地席上! “阿母,阿母!”平度公主吓地扑过来急叫。 卢老妇比较有经验,一面掐人中,一面让侍女赶紧拆散宫髻,松掉大礼服的大带,褪去翟衣外袍…… 半杯水喂下去,金华殿的女主人才悠悠醒转。 见爱女满脸的惊惶,贾夫人百感交集,嘴唇翕动翕动,却只敢在心里呐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丑时:夜里一点钟到凌晨三点钟 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 ☆、第3章 乙丑堂邑侯陈氏 火红的细绫长裙;洁白的簇新的绢质上襦;一条紫红的长绸细带在腰肢上绕个数圈,逶迤着垂下,以极为复杂的手法打成一只精美的花结。 少女妩媚动人的面庞红彤彤的,满是渴望:“从母,如何?” “怎么……这样?!”端坐席上的中年美妇打量一番,立刻皱起眉头:“不行,不行,太艳!十九,去换掉……” “呀?!”陈十九无奈,不甘不愿地退回内室…… 再出来时,原先乳白的上衣已换成鲜丽的葱绿色,腰下一条橙黄的褶罗裙,还悬了块青玉的凤纹佩。陈十九期待地看向姨母:“从母?” “绿衣?十九,绿衣?!”辛氏半欠起身,不可思议地确认一遍,马上连连摇头。 陈十九愕然,随之是不解——她认为如此搭配非常漂亮啊! “十九……”美妇人大为不悦,颇有些不耐烦:“哪有上穿绿下着黄之理?错乱!” “从母,无关大局吧?”少女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呐呐地企图坚持——很多人都这么穿的。 中年美妇恨铁不成钢地瞪十九一眼:“馆陶长公主,天子之同胞!” 摇摇头,辛氏索性离席而起,亲手把陈十九推回了内室——长这么大了,竟然连穿衣都搞不定。没时间磨蹭了啊! ★☆★☆★☆★☆ ★☆★☆★☆★☆ ★☆★☆★☆★☆ ★☆★☆★☆★☆ 牛车‘吱吱’‘呀呀’,在长安城北的街道上慢腾腾走着…… 服饰清淡的辛氏在主座中央,陈十九陪坐在她旁边;女孩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瞥瞥甥女,辛氏挑眉问:“十九,不服气?” 看着身上平淡无光的浅蓝上装和麻料深蓝长裙,少女的头垂得更低了,连回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禀从母,十九……不敢。” ‘哦,是……不敢,而不是不想。’美妇人了然于胸地轻轻哼,慢悠悠说道:“十九,你父亲仅为一县丞,秩比‘四百石’;馆陶长公主之家令,秩比‘四百石’!” ‘先父的官位是不高,但父亲……是堂邑侯的兄长啊!’少女抿抿嘴,终究是没敢说出来。 似乎听到了甥女的心声,辛氏的语气愈发冷淡:“你父庶出,先堂邑侯膝下庶子众多。” 妙龄少女,哑口无言。 此时美妇人突然伸手,一把扳过陈十九的下巴,盯牢甥女的眼睛冷冷道:“长公主身边随便一名宫娥,说不准乃某世宦家闺女。” “亡父仕途平庸,家无余财,寄人篱下。一个无爵无位平头小娘,到天下第一公主官邸去冒什么头?争什么艳?”手松开,辛氏靠回车厢壁,合双目再不看甥女一眼。 ‘姨母说到都是事实!’陈十九咬咬嘴唇,挨近些再挨近些:“从母……” 辛姨妈当没听见。 “从母,从母……”陈十九抱住姨母的胳膊,来来回回地撒娇:“十九知错,知错……” 被晃地发晕,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