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啦!” 梁国王主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侍女想说什么,不禁暗暗好笑:‘怪不得……曲周侯为儿子能娶到贵公主,连美人计使出来了,委实……煞费苦心啊!’ “王主,送去洗衣房吧!”阿芹麻麻利利地献计献策:“要不,赶羊圈那边打扫?总之,绝不能给那贱货接近太子的机会!” 好笑地瞅瞅忠心的侍女,王主姱悠悠摇头:“不好,不好!阿芹,现在就叫人去客房带人,领去西小院,交给……刘静……决断。” “王主?”阿芹先是一怔, 等对上女主人笑吟吟的美目,终于慢半拍醒悟过来,“唯唯”“唯唯”应着行个礼,兴高采烈出去找人传话。 ★☆★☆★☆★☆ ★☆★☆★☆★☆ ★☆★☆★☆★☆ ★☆★☆★☆★☆ 黑鸦鸦的头发,瓜子脸,一对秋波含情目;玲珑有致的曲线,哪怕遍身穿的是简单素色的衣袍,依然勾人。 海棠……微熏,人比……花艳! 美人,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尤其当这位美人又摆出小意顺眼的低姿态,就更添楚楚风姿了,着实惹来观者爱怜。 刘静不是冷心之人,多年的王室教育让这位楚国王女对‘美’拥有非凡的感受能力,乐于相亲,乐于欣赏,乐于…… 可眼前的美女,却让楚王主感觉和不小心吃了碗半生不熟的隔夜馊饭一样,肚腹间翻来覆去说不出的难受。 瞅瞅带人过来的西跨院宦官——这人是梁王主的心腹之一,原来是梁王宫的内官——王主静腹诽不已:‘太子带回来的美人,却让我发落?梁王主,王主姱……好计较!’ 乳母楮氏跟堵墙似的站在自家王主后侧,以防贼的眼光死死盯着地上的新人;见王主静看过来,马上摇头,暗示——绝不可让此‘邪’花入室。 “王主,王主……”美人儿察觉到了,神情间更显谦卑;一副柔躯几乎完全匍匐到地上,泪光盈盈苦苦哀求,就仿佛对方若说个不字,她立刻就会心碎死掉。 ‘传说中的……一石二鸟,今天方才领教!’王主静幽幽地长叹,转瞬又暗暗苦笑——算错了,不是‘二’鸟,是‘三’鸟才对。 “王主,王主!”侍女阿五从外面进来,凑近前靠在女主人耳边用彭城话小小声报告:“王主,打听到了,奴婢打听到了!太子去城阳王邸前确实问过她,还向内院管事偷偷问哪!王主,您可千万别心软……这女人断不可留啊!” ‘真是……孩子话!到底年纪小,经历少。’还是感动于乳母娘儿俩的忠心,王主静朝阿五暖暖一笑,掉头挥一挥衣袖,命美人起来。 “太子妃有命呐……”刘静先和和气气安慰美人几句,既有所表示又不显得过于亲热,随后故作沉吟道:“今邸中,孟姜之子多病,而其母有妊……” 向梁王主的内官客气地笑笑,王主静掉回头来,一派云淡风轻:“长男病榻之前,多需人手;暂遣之于……东院,以助孟姜!” 中年宦官的脸上,闪过失望。瞬间恢复常态,弯腰行个礼。 年轻的阿五稀里糊涂,傻傻的想再提醒提醒女主人;楮氏到底老辣,眼睛一眯,原先绷紧的面皮立即放松! 美女听到被留下了,不会被退回去,那还会念到其它,早高兴得双膝落地‘噗通’跪下,连连叩头谢恩:“贱婢……感王主恩德!” ★☆★☆★☆★☆ ★☆★☆★☆★☆ ★☆★☆★☆★☆ ★☆★☆★☆★☆ 早餐后一个时辰,是点心时间。 宦官侍女摆好餐案,放上各色食物。刘姱王主拿起勺子才吃两口,就见一个小丫鬟捧着只藤条编的描彩鸳鸯敞口篮进来。 “咦?”视线在鸳鸯篮上扫过,停住。 敞口篮里铺了层锦帕。光泽柔美的浅黄色锦缎上,躺着枚椭圆形的玉牌;牌首带孔,系一条五色丝线编织成的穗子,染色鲜亮纯正。 ‘哪家亲戚来长安了?’梁国王主好奇地伸手,取过来细看…… 习俗上,这是种非正式的通知。 要知道大汉朝从立国至今差不多四五代了,世家大族妻妾多儿女多,同宗和亲戚数目也相应庞大到令人头痛的地步。如果死究礼节一一拜会,就什么也不必干了,当事人的身体也吃不消;所以,就兴出了这个既有礼有节又轻松雅致的法子: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