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四火速给扯住后襟,急问正事怎么办啊——那姓魏的女人,还是和新入宫的良家子安置在一处吗? “非也,非也!” 撇开小兄弟的牵绊,程内官笑容满面地一呲牙:“此女……入‘永巷’。” “永巷,永……巷?” 眼见好哥们比兔子跑得都快的背影,即便肢体不全如宦官毛四,也不禁长叹上一声,为魏美人儿的未来掬出把——同情之泪。 ☆、第65章 戊申远大志向 东厢中的会议还未落幕; 耳室内,馆陶翁主的好梦正酣。 宣室殿书阁,空落落,静也悄悄。 风从没关紧的门窗溜入, 吹动画案上幅幅素帛,仿佛平静的湖面上兴出的层层水波。 小黄门轻轻地踮进来,拿块厚缯小心地擦拭家具的表面,从这件到那件…… 经过画案时,小宦官被案上的画作吸引了。 长方形的案面中央是一副相当怪异的画,没有山丘,没有河流,没有花木,没有房屋,连个人影子也没有……粗粗细细的墨线和断断续续的线条,勾勒出说不清的形状,既似顽童的涂鸦,也象在演示着什么。 ‘馆陶翁主画的……究竟是什么啊?’ 小黄门放下抹布,将帛画掀起一角,瞧瞧反面——但是,无论是正看还是反看,怎么都看不明白。 “放肆!”一生厉呵,如惊雷般炸响。 小宦官手一抖,本能地缩到地上,还膝行着后退两步; 等偷眼向上望去,心下顿时就凉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间宫殿中资历最深的吕内官! “吾儿……”吕内官向后唤一声: 一名瘦长身材的白净脸内侍走到吕内官身后,躬身道:“义父,儿在。” “取绸来……”吕内官吩咐。 年轻宦官瞧瞧画案,默默从袖管中抽出卷红绸,交到吕内手里:“义父……” 惊异于义子的速度,吕内官打开丝绸看看,缓缓点头:“庞林,不错,不错!” “不敢当义父夸奖。”庞林表现得非常谦虚。 吕内官没再废话,张开整副绸子走过去; 在距离画案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就停住脚步,双臂用力一抛。 如一片红云…… 霎那间,画案上的一切都被红色罩住了——再看不见半点。 绕过画案,吕内官来到小黄门面前,二话不说当胸就是一脚:“狗獠!大胆!” “啊……啊啊!”小宦官惨叫连连,疼得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哀求着问:“吕内,上人,因何?因何呀?” 听小黄门问为什么,吕内官怒气更盛,一脚接着一脚地狠踹:“杀才,安敢窥伺机军机?!” “军机?小奴未……”还不等小宦官解释完,庞林突然发难,一脚正踢中后脑勺。 小黄门晕过去了。 庞内官瞟了瞟画案,低声问老内官:“义父,其上乃……山川地形图?” 吕内官颔首,随之一脸严肃地告诫义子:“庞林,不可阅之,切记,切记。” ‘怪不得,怪不得!’年轻内官俯首受教:“儿……遵命。” 停一会儿,庞林指指昏在地上的小宦官,问怎么办。 “见地图者,死!庞林……”吕内官向义子挥挥手,意思要他亲自处理干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