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席上摆弄摆弄折扇,然后,冷不丁问上一句:不知母亲会不会为平度找个有二十——哦,不,减半论——十个庶子的男人当丈夫? 贾夫人想都没想,直接就摇头。这怎么可能? 头摇过,才发现自己入套了。 贾夫人气急加无奈地瞪着自己的长子:“彭……祖!” 刘彭祖‘嘿嘿’一乐,像模像样从席垫上跪起,对贾夫人长揖告罪。 闹过笑过,赵王才正色劝告母亲还是别把两桩事往一起牵扯,紧着将妹妹和表弟的好事定下为宜——小心,别两头落了空。 汉宫夫人贾氏,不置可否。 目光,落在手边的帕子上, 平度公主亲绣的丝帕……嫩绿的枝叶,柔柔的花瓣,一簇簇一捧捧的雏菊。 色彩鲜明,简单,可爱——就象她的女儿。 “哦,哦……” 贾夫人随口敷衍着,迟疑不定。 贾夫人心里明白; 对长子,她没说实话。 之所以迟迟不确定,之所以对长公主的试探装聋作哑,真正的原因在于——陈蟜。 隆虑侯显赫多金不假,人才出众更是真。 但……仅仅凭此,陈二公子就合适做女儿平度的丈夫吗? ‘单纯的平度,能掌握住跳脱的陈蟜?’ ‘心思难测的长公主次子,会对女儿上心吗? ’ 搜索十多年来所有的相关记忆,贾夫人都找不到陈蟜对自家女儿情有所钟的证据。陈蟜对平度是好,但那是对作为公主的平度好?还是对作为表妹的平度好?或者,是对阿娇密友的好? 拿不定主意啊! 揉揉额头,贾夫人轻叹:‘还是……再……等等吧!’ ★☆★☆★☆★☆ ★☆★☆★☆★☆ ★☆★☆★☆★☆ ★☆★☆★☆★☆ 新年不远了。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重要节日,汉都长安城的千家万户忙得热火朝天。 值此时节,馆陶长公主官邸的年节筹备却意外地陷入半停顿状态。 几乎所有准备工作都没落实呢!却有近一大半的仆役叉着双手,闲坐的闲坐,唠嗑的唠嗑,无事可干? “家老,家老,此……甚?” 内宅和外院的中间地带,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在长公主官邸诸多管事的簇拥下,正指着田庄上送来的各种农副产品,问东,问西…… 被抓差的家老有问有答,是腊鸡腊鸭还有腊狗。 阿娇凑近些,认真观察观察失去了毛发、皮色变得十分诡异的鸡鸡鸭鸭狗狗,还用手里的木简朝其中两只背上肚子上戳了戳。马上,第二个问题到了:“此物,何如制得?” 家老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通腊禽腊肉的制作过程,从用料到工艺详详细细;然后,再补充选购秘籍,就是以什么价格才能买到名副其实的好货;最后,以‘贮藏方法’作为结尾。 不是老头罗嗦,实在是这位贵女近期不知怎的,突然对庶务发生浓厚兴趣,不管什么都喜欢来个寻根问底。于其等翁主一项接着一项问,还不如一次性倒出来——节省时间。 老管家的讲述简单明了,条理分明。馆陶翁主听得颇显满意,连连点头。 旁观的众管事见了,暗暗松口气,望望天各自寻思着:‘这下,好歹可以快点了吧!’ 似乎想到什么,娇娇翁主猛停笔; 扭头,遥指遥指另一头院墙下并排几只木架上挂满的风鸡风鸭,问出第三个问题:“毛之外,何异?两者……孰优?孰劣?” 大家齐齐垮了脸! 好在家老经的事多,只微扭扭嘴角,就从容不迫地开始又一番演说:主要是制作手法不同。风制是在去除内脏后,将盐和香料塞进鸡鸭腹内,由内而外;腌腊制品,则反其道而行之。 至于成品的味道嘛,很难评述;风味不同,看各人喜好吧!倒是在储藏方面,腊制品比较有优势,能保存得更长久些。 “如此呀!” 长公主的女儿边听边用刀笔在木简上刻刻画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