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影,王主姱避开眼前的青铜镜,改作询问家里过年准备得如何了——接二连三的社交活动,让她都没精力照顾自家了。 “王主呀,”提起这个,阿芹愈发不满了:“娇翁主钻进年货里面,抓差看货,耽误许多时间功夫,搞得今年进度比往年减慢一半。” 梁国嫡王主虚弱地问:“好歹……总有些‘帮助’吧!” “哪有?!”阿芹撇撇嘴,直言不讳:“啥都不懂,却样样要问;问了不算,还要动手摸,动刀切开细查,最后再记录下来。帮忙?帮倒忙吧!纯粹‘添乱’嘛!” “咕~~(╯﹏╰)~~” 刘姱王感到头痛,不想让贴身侍女再非议小姑子,就跳过年货,问两个侧室的情况:“小院里那两个,这段时间怎样?” 太子妃的首席侍女认真禀报:“楚王主前几天一直主动往翁主面前凑,还写了不少庶务竹简送给翁主……” 梁王的嫡长女闻言,竖起眉。 侍女接下去补充:“后……经奴旁敲侧击两回,这两天安静多了。” 王主刘姱轻轻“嗯”了一声。 王主姱又问:“齐孟姜女呢?” “自长公主命她闭门思过后,一直静悄悄的,”阿芹有点吃不准地说道:“还算……安分吧!” 阿芹侍女吃不准,刘姱王主同样不放心:“还是多留点神!唉,这些日子太忙……” “唯唯。”阿芹点头如捣蒜。 主仆俩正说着,梳妆间外有人报进, 不一刻,有侍女用银盘捧进若干封帛卷:“太子妃,礼单……” 刘姱向大侍女挥挥手。 阿芹接过银盘子,一卷卷展开,边说边放到女主人面前: “江陵侯太子妃之长男‘百日’,太子妃……乃故申屠丞相之女。” “安阳侯周左车之少子续弦;继室姓‘韩’氏,乃弓高侯之孙女。” “建平侯程嘉庶长子成亲,新妇周氏,乃周太尉之庶女。” “河间王之栗美人产女……” …… “……广阿侯孙越人,娶窦氏,章武侯嫡孙女……” 听到‘窦’字,王主姱马上抬头,伸手取过礼单细看:“谁?窦什么?” “窦绢,”阿芹想了想,补上详细说明:“乃章武侯太子继妃所出之长女,侯嫡长孙同产女弟。” ‘原来是窦绾同父异母的妹妹!呵,妹妹赶在姐姐前头嫁了,是不是存心的?’ 搞清楚新娘是谁后,王主姱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向首席侍女确认:“窦绢……几岁了?怎么我记得……她还很小啊!” “说是十一岁,不过……”阿芹掰着手指头数数,摇头:“窦绾贵女继母进门后,一举得男,隔年生长女绢,如此算来,贵女绢十足九岁。不算小了,比城阳王太子妃出嫁时还大些呢!” 随手将礼单扔回银盘,刘姱王主微微一笑:“九岁!怪不得印象中一团孩子气。” 倏尔,王主姱一凝; 欠身又拿回为窦任两家联姻备下的礼单,沉吟着交回到大侍女阿芹之手:“阿芹,拿去重拟……我要亲自出席。” “王主?”芹侍女吃惊不小。就算姓‘窦’,一个侯爵家无足轻重的孙子成亲,哪犯得着梁亲王的嫡长女亲至?再说了,她们家那位好了不起的翁主因与窦绾要好的缘故,对后者的继母和异母弟妹向来十分不待见,仅仅为避免小姑子不快,女主人也没去的理由啊! 犹疑一会儿,阿芹突然眉开眼笑,兴奋地问道:“王主,您终于想通了?其实,真不必桩桩件件都顾虑娇翁主之想法!” “胡言啥?”刘姱王主白了贴身侍婢一眼:“出席,乃为了陈氏,为了长公主家。” 阿芹一头雾水。 王主姱定定地道:“你不懂。任越人,要……袭爵啦!” “怎么会?”阿芹不可思议地反驳:“接到请柬时,我还特意询问过,任越人仅为广阿侯门三房之孙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