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出味道,立时瞪大眼:“借刀杀人?” 代国地处边疆,与匈奴接壤。梁王和女儿聊起他小时候的故事,动不动就是匈奴寇边,抄掠城镇;小股游骑入侵,更是家常便饭。边民出去砍个柴、割个草、锄点地就被杀被劫,一点儿都不稀奇。 “然也。”陈须猛点头。 小夫妻窃窃私语间,长公主已扶起王主静,柔声细语抚慰她不用为远方的亲人担忧。张伉已承诺,非但会照应她的老母和兄弟,还会在代国南方为他们寻个地方重新安置——离开边境线,总安全些。 刘静感激涕零。 刘嫖长公主又命开库房,取一盒十二只金镯,六匹织锦,十匹纨,六匹贡绢,两件狐裘,赏赐给怀孕的副牌儿媳;并免除了早晚请安。总之,刘静这段时间需要做的,只有一项——好好养胎,生个健康宝宝。 “唯,大家。” 王主静口中应着,同时偷偷瞟侯太子妃刘姱一眼。 王主姱眼观鼻,鼻观口,默默不语——恍若,毫不萦心。 ~~.~~.~~.~~ ~~.~~.~~.~~ 王主静带着好消息和好礼物,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目送副儿媳离开,长公主表示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下。刘姱急忙陪婆婆兼姑母上四楼的卧室。 伺候姑母睡下,王主姱回到三楼,就见丈夫歪在起居室的小窄榻上,已经睡着了。取过件直裾,盖在夫君身上,刘姱走向室外。 凭着三楼的栏杆,可以清楚看清庭院中的情形。 西风烈烈,芹侍女的袍服时不时被风翻起,纤细的身躯尤显单薄——颤颤巍巍的,仿佛在下一刻就会随风飘落。 身后,传来丫鬟们的低语,都在猜测准定是翁主向长公主告状了。 “杜……少……儿。放肆!”王主姱回头,严厉地警告乱说话的侍女——这个杜女,也是从梁王宫陪嫁过来的,和阿芹素来要好。 听王主姱语调严峻,杜少儿不清不愿地闭上嘴; 但是,只过一小会儿,又祈求似的望向自家女主人:“王主,天那么冷,就要下雨了!能不能、能不能暂时饶过……” “多嘴!”刘姱王主避开侍女们期冀的目光。 “别说没提醒你们……”不想看侍女们失望的神情,王主姱用一口道地的曲阜方言郑重地嘱咐:“对翁主,必须礼敬,容不得丝毫怠慢。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们。” “别瞎猜了,翁主必定没告状。” 看几个贴身侍女都有多多少少敷衍的意味,王主姱感到头疼,暗忖平常对这些身边人,她是不是过于放纵了,以致都有些没分寸:“别忘了,此处乃……长公主官邸。” 这里是馆陶长公主官邸,‘长公主’官邸啊! 里里外外,从属官到宫人都是馆陶长公主的人,什么事不知道?哪用得着阿娇去告状?! ‘叮!’ 白线在空中一闪而过,击打在长公主楼阁屋檐的铜瓦上,发出清细的声响。 “雹!冰雹!” “雨……” “否!乃……雪粒子啦!” 楼阁中的宫人们发出低低的惊呼,争相靠近栏杆,去看天上落下的到底是什么。 不忍见阿芹侍女冬雨冰雹加身的景象,王主姱黯然回头,朝里走。 杜少儿凑过来:“王主,要么,给阿芹姐送件衣裳挡挡?” “添衣?”刘姱王主没好气地横侍女一眼:“如果想阿芹死无葬身之地,你就去送吧!”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