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亲后,隆虑侯陈蟜就一反常态,再不肯加班加点,在宫中多留。这位甚至还破天荒地与他家皇帝舅舅讨价还价,争取能早些回家陪媳妇??!大有成为居家好男人的趋势——弄得天子陛下哭笑不得。 也因此,馆陶翁主想在宫里堵到自家兄长并聊些私密事,委实艰难。 无奈之下,阿娇翁主只得找机会,先回馆陶长公主官邸再说。 ★☆★☆★☆★☆ ★☆★☆★☆★☆ ★☆★☆★☆★☆ ★☆★☆★☆★☆ ——馆陶长公主官邸.东跨院内书房—— “阿兄?” “阿……兄……” ——怎么会,怎么会还没有消息呢?那个人,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眉梢,笼上轻愁;秋水荡漾,泛起层层失望的涟漪。 ‘唔……好有负罪感。’ 陈二公子的心揪得生生疼,几乎按奈不住,直接倒出实情——可理智告诉他,有些事可以做,有些话不能说。 “阿娇,”陈蟜温柔地看着妹妹,很委婉地问她,那天晚上会不会是她眼花了?毕竟,当夜婚礼结束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早过了平常就寝的时间。 ——人一累,就比较容易产生幻觉。 娇娇翁主不满地蹙起峨嵋,小嘴扁扁,哪有这样的?又说人家是错觉。 脑海中突然闪过双火焰般光亮热力的眸子…… 娇娇翁主骤然陷入迷思——幻觉?又一个幻觉?当年也是幻觉?可是,那洞窟,那壁画,还有那个黑暗中的少年,为什么在记忆中如此真切?真实得,仿佛能感受到透过衣料传过来的体温? 趁着阿娇难得的迷糊劲,隆虑侯从席子上站起,揽过亲妹妹的香肩,笑眯眯往书房拉门方向带:“阿娇,夕食少用茱萸,此物辛辣,食之不易深眠……” “茱萸?”等娇娇翁主从茫然中回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到书房门口了。 还想追问,却看见长兄堂邑太子陈须款款而至,乐呵呵向自己打招呼,直说说长嫂那边已经备好了家宴,特意来接妹妹过去。 “大兄……唯唯。”寻访吹箫少年,除了次兄外阿娇就没告诉第二个人;此时,更不敢让长兄知道; 于是,只得用眼神无声地再托付二哥一遍,然后随大哥走人。 ~~.~~.~~.~~ ~~.~~.~~.~~ 馆陶翁主前脚刚离开, 隆虑侯才适时关上拉门,书房内侧屏风后的暗门就‘喀嚓’一响,开了。 一个文士装束,蓄着长髯的中年人从落地木屏风后转出,冲陈蟜拱拱手,随后颇为奇怪地问:“君侯,何故欺瞒翁主?”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过:陈二公子早在数天前就打听到小翁主念念不忘的吹箫郎了。而且,就在半个时辰前,外面还送进来那人的住址与各项情况介绍,他亲眼看着他家君侯阅读的。 长公主的次子淡淡微笑,慢腾腾踱回长案后的座位,转而问起另一桩事:“季卿,赵地……邯郸……何如?” 表面问的是赵国,实际问的是赵王刘彭祖。文士神情一凛,在心中把关于刘彭祖的讯息归拢归拢,和盘托出。 陈二公子问得细致,每有前后矛盾、或听似不合情理的地方,都会捡出来探究一番。唐季卿不敢怠慢,专心致志地分析、回答…… 好不容易汇报告一段落,暂时松懈下来,文士顿了顿,终究越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老调重提:“君侯,不知吹箫之人……” 阿娇的二哥陈蟜扭头,望向家臣:“季卿??” “君侯……” 话才开个头,一触到二公子的眼神,文士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赶紧急刹车:“唔,嗯,君侯,近日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