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送给姓窦的了,其实啊,南皮侯家只是个二传手。诸多财产在一夜之后,自动归入胶东王刘彻名下——包括妹妹手中漆盒内的那套宅院。 阿娇的心,猛地一缩。 陈二公子的叙述还在延续…… 据知情人士吐露,聂家之所以舍弃十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纯为花钱消灾——逃去他乡,损失固然巨大,但总比被南皮侯儿子告发,招惹上‘僭越’‘大不敬’的罪名,从而入官问罪好。 人一旦入了官门,能不能囫囵着出来,就难讲了! 话到此,隆虑侯暂停了口,改以极温柔地目光,半是怜惜半是好笑地看着妹妹。 到这时候,如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娇就白在宫闱长大了。 娇娇翁主又羞又恼,窘得不行,米分拳恨恨砸在膝上:“刘彻,刘……彻!” 她被利用了! 从头到尾被利用了!! 握着漆盒,阿娇作势就要起身,找混蛋表兄讨个说法。 抬眼见亲哥哥镇定自若不动如山的样子,心思陡转,娇娇翁主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陈二公子见了,点点头,对妹妹绽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想了想,阿娇翁主猛抬头,询问兄长:“阿大?” 隆虑侯陈蟜意味深长地点出:“阿娇,人间……至亲莫过于父子。疏,不间……亲啊!” 阿娇立时有些颓然。以刘彻的身份,别说盗名讹诈了,就是操刀明抢,又能如何?说到底,聂家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 再说了,她难道能为个外人和亲表兄闹别扭——皇帝舅舅那么疼她。 咬着樱唇,娇娇翁主越想越不舒服。缺钱使,说就是了,大家都是亲戚,还能不帮衬帮衬?何必搞这些蛇蛇蝎蝎的;自己又何其无辜,被莫名其妙败坏了名声。 ——他怎么不用自己的名号去出头? 隆虑侯呵呵一乐:“胶东王初临政,爱惜羽毛……” 阿娇瞪圆了凤眼,气愤难当——他刘彻要名声,别人就不顾惜名誉了吗? 陈二公子悠悠地纠正:“累及声名者,非陈阿娇,南皮侯与其子也。” 阿娇却不认同。现在当然可以推给姓窦的。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在场的那么多人,难保哪一天不给人认出来。 冤不冤啊! 所以,胶东王才送房子做弥补啊;虽然,相比较于刘彻这票所得,这所宅院委实算不了什么。 说着,陈二公子报出一连串产业名称,包括京郊的几处良田,东市西市的数个铺面,城里城外的豪宅,还有难以计数的现钱、古董、收藏…… 娇娇翁主意气难平。相对于刘彻得到的,那座房子哪怕按长安地产的最高价折算,也还是九牛一毛! 起身,走过来,拍拍妹妹的削肩,陈蟜重新拿起那只漆盒,亲自打开,递上前:“阿娇,视之。” “阿兄?”不明所以的阿娇听话地接过漆盒,翻检起来。 这才发现,漆盒还是那只盒子;但是盒内的内容,却变了——原本半满的空间,如今是满满当当,被压得紧紧。 阿娇拿起一枚枚契据,逐一观看, 上等良田,一百顷; 坡地,三百顷; 西市的店铺,五栋; 骊山脚下别墅,带温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