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道歉,快点!”“小杂毛赶快道歉!”“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其他队员符合道。 “你这个扫把星,难怪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拉玛西亚都没人帮你,”加西亚把手里的杯子倾倒过来,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滴在高热的地面上,很快消失不见,“你他妈活该一个人,连你爸妈都不要你!我是不可能把水给你的,去地上添吧!” 其他队员也纷纷效仿,这么一点点水,巴塞罗那的阳光根本看不上,一会功夫就蒸发不见。 “现在,我把这个手势还给你。可怜的失败者!”加西亚昂着头,右手比了个中指,然后倒过来指地。 卡洛斯看着地面蒸发掉的水,狠狠地将加西亚一推,然后把长颈瓶在路灯杆上重重一击。 伴随着流水和玻璃碎裂声,卡洛斯将足球捡起来,抬头盯着被队友接住的加西亚,冷冷道:“我不需要你们,也能成功。” 他转过头来看着那个穿着运动裙的女孩,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打扮,很漂亮,他还来不及说。 但他知道他已经伤了她的心。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训练营。 人们在做错事的时候,总是会想着逃避,躲进自己的龟壳里,用坚固的外衣抵御风沙。 尽管那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卡洛斯心里萌发的嫩芽在悄然枯萎。 苏清嘉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向教练和队员鞠躬道歉,然后离开了这里。 她的头发有点乱了,有几缕调皮地落下来抚着她的脸庞。 她始终做不了他的摩西,她手中并没有威严的权杖。 卡洛斯回到房间,他没有开灯,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投下昏黄的掠影。 他的心里似乎住着一只魔鬼,让他控制不住冲动。 就好像那天在球场一样,那些谩骂,那些呵斥,那些冷漠的眼神,所有人把他孤立,他看不到温暖。 他想试着和别人交流,去和别人交朋友,他也想努力地去融入集体。 贝拉想做的他都懂,他都知道,他愿意去配合她,他愿意去压抑自己,可他最后真的做不到。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的父母为什么去世,即使是贝拉。 那个多雨的季节里,路面打滑,他们不幸地撞向围栏,滚下山坡,他在母亲怀里尝到腥咸的味道。 然后他爬出来,向路人求救,他站在路中间拦截一辆辆过往的车辆,然而每个司机都只会把他推到一旁,径直开车走掉。他们离城区太远了,没有人愿意载他去电话亭报警或是拨打急救热线。 仿佛一辈子的恳求的话语都在那时说尽。他抱着父母,听见血流的声音,和下雨的声音像极了。 在最深刻最疼痛的记忆里,他只能把自己牢牢锁在壳里,他想,不去接触就不会有伤害,不去希望就不会有破灭。 罗莎修女带着孤儿院的小孩学习过《马太福音》,里面有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唱诗班的吟唱早已消散了旋律,但那句话多年来他不敢忘记。 书里说:“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 若是你的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下入地狱里。” 卡洛斯抱着绿萝坐在床底,贝拉也许不会再回来了,那些闪耀的记忆会渐渐在识海中黯淡下去,那个喜欢穿裙子,有着丝绸般黑色头发的天使日后会有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