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差,年纪轻轻有了腰椎病,他们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全靠王凤自己,养丈夫跟多养了个儿子似的。林新霞一直心疼这个女儿,引以为憾。 “是啊,这次多亏了小芳提醒我,不然我们光顾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下来了。”林新珍抽抽鼻子。 “小芳是考虑问题比较全,你有啥事也多和我们商量下,如果嫌离得远了,也听听小芳的意见。”三岁看大,林新霞觉得妹妹这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就小芳心眼最多,拿得住主意。就是林桐和林璐,在处事周全上也比不过她。 又说了会儿话,周猛和林新珍准备走了,林新霞非要他们带一大块猪血,一块猪肝这才让他们走了。 出来后林新珍抽抽鼻子,“周猛,你看看你兄弟,再看看我姐妹,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周猛也觉得有些难堪,自家办不到的事要来求着亲戚,迟疑了下带笑道:“新珍,我没多大本事,你跟着我受累了。” 林新珍也不过是要这一句话,听丈夫这么说心里也舒坦许多。“诶,都这么多年夫妻了,还说这种话干嘛。就是今天小芳去上学,也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人嘲笑她的名字。” 这时,周韵正在下课后被人围着,带头的是一个穿着夹克的瘦高男子。 钱芳抓着周韵的手在微微颤抖,却还是上前一步站在周韵前面,“邓光,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再这样,我……我去告诉老师啦!” “呃,两个小芳啊!”邓光和几个男孩子都笑了起来。 “我们做什么了?自由社会,难道我们唱个歌也不成?”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聪明又漂亮……谢谢你对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对我的温柔,让我一直记到未来!”邓光和几人扯着嗓子唱,眼光却在两人脸上肆意地逡巡,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哈!”唱完还放肆地笑了起来。 钱芳眼泪在眼睛里滚来滚去,年轻女孩子被这么唱,真是一种羞辱,“你们唱就唱吧,为什么挡着我们的路?” “这路你们能走,我们也能走。哈哈!”说是这样说,可几人拦着,钱芳走了两次都没走出去包围圈。 “唱得太难听了,五不着六,简直像公鸭子在叫似的。” 哈哈声嘎然而止,一群人都愣愣地看着说话的周韵,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对邓光这么说话。 邓光恼羞成怒,“周小芳,你说谁公鸭子?” 就是这样的阵势,让原来的自己觉得痛苦吗?想也知道,村里小孩那么唱的来源也在这里,周韵笑意不改,“谁唱的就说谁,话说唱歌唱得难听没什么,唱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邓光挥起了手,“你说谁?有种再说一遍!” 周韵知道这时候你越软越容易被人欺,气定神闲道:“我说唱歌难听没什么,唱出来吓人就不对啦!” 这个邓光的爸是乡里的副乡长,嚣张跋扈,平时一般人都没人敢惹。这时,听得周韵这么说,周围路过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邓光觉得很没面子,手举着恶狠狠地说:“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 钱芳整个身子都在抖,拉着周韵颤巍巍地说:“小芳,你别跟他犟了。” 周韵伸手安抚下这个小姑娘,冷冷看了邓光一眼,“你要敢再伸手,我立马就去验伤,内伤,我表哥在公安局里,看你想在少管所住几年?到时候,就用不着唱小芳了,轮到唱《铁窗泪》了!” 《铁窗泪》是八十年代流行起来的一首监狱人士悔恨的歌,由迟志强唱红。不过村里现在也不少人唱。九十年代县里的高中还曾经请少管所里的人去学样做报告,当时唱的就有这首歌。这被当作新鲜事从县里向周围村里传扬开了。 周韵哼了起来,“铁门啊铁窗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面,外面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时重返我的家园。”一边拉着钱芳向外走。 少女柔美的脸上现在一片凛然,嘴角含着丝不屑的笑意,不然怎么回事,邓光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 “你,你!”他的手不知不觉软软垂了下去,眼睁睁就这样让她和钱芳走了出去。 他后头的一个郭富城发型的男孩说:“邓光,怎么样,要不要给她们个狠的?” “滚!”邓光瞪他一眼,“没听她说她表哥在公安局嘛!”自己竟然被一个平时任他们欺负的小女孩吓唬了,正心里不爽呢,这人真是哪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