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欣慰地笑笑,抚摸朱韵的头发。“好好复习,不过别有太大的压力,妈妈是希望你成绩好,但更希望你健康快乐,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回宿舍吧,要注意午间休息。” 朱韵:“好。” 基地安安静静。 接近期末,大家都去复习了,来的人越来越少,加之又是冬日,气温寒凉,教室显得格外冷清。 李峋飞快地编写着程序,不多时,停下。 他侧头,脸上还带着面对电脑时的冷峻,一语不发。 朱韵坐下,戳了戳他肩膀。 “你把我的面包吃了,记得明天再买啊。” 第二十一章 完蛋了…… 进入考场前,朱韵的脑海中不停地出现这三个字。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人到底不是机器,精力到底还是有限,马克思的吸引力到底没有动补系统大。 可怜朱韵对这门学科的最后印象就停留在那天下午的“我国社会基本矛盾的特点”,往后几天没有丝毫进展。就这样,她要上考场了。 是考场还是刑场? 朱韵坐在教室中,心理活动近乎爆炸。以前母亲总对她说,对待学业一定要专注,临时抱佛脚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她觉得自己对这句话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刻。她一直以为所谓的“没有好下场”最多就是分数低,从没考虑过进考场时这种煎熬般的心理压力。 明知考出来的是屎,为什么还要下笔? 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无奈。 期待马克思忽然附体不太现实,朱韵劝自己要看开。事到如今,也只能风轻云淡地面对了。 一晃,身边坐下个人,朱韵扭过头。 李峋是真正的轻装上阵,空手而来,坐下后,从兜里掏出一支黑色水笔,放到桌面上。 按照学科的重要程度,大学考试被学生戏称分为“封装”和“散装”两种形式。所谓“封装”,就指重要的课程,大多都是专业课老师亲自监考,他们在脑中思考出一套复杂的学号排列方式,分座考试。而“散装”则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课程,不分座位,在阶梯教室里随便坐,只要两人之间空出一个位置就行。 很明显,《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就是“散装”考试。 朱韵脸色僵硬地看着李峋。 什么意思? 我们两个马列low货要在这抱团取暖了么?一想到自己前两天还在嘲笑李峋的政治课成绩,而如今则要跟他“并驾齐驱”了,朱韵感慨现世报真是快,连跟他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 监考老师带着试卷进屋。 “大家都坐好了,学生证放到左侧,书包都放到后面窗台上,书桌里不允许有任何东西。”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起身。 朱韵拎包从李峋身边通过,李少爷长腿伸直,正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他昨晚又在基地干到几点?眼圈黑得像上妆了一样。朱韵决定不吵醒他,小心跨过他的长腿。 老师开始发试卷,李峋才醒过来。 朱韵会的写,不会的一顿乱蒙,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让她慢慢放松起来。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潇洒一点。朱韵写写停停,偶尔还会用余光看看身旁的李老板。 李峋拿笔的形象很陌生,在朱韵的印象里,他的手永远在敲电脑。 朱韵一边答题一边腹诽——可能因为她对李峋多少有些了解了,那傲视群雄的性格让朱韵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凹造型。 就说现在。 大家考试都老老实实趴在桌上闷头答卷,只有他靠在椅背上,嫌弃空间太狭小一样,微侧着身,眉头轻蹙,睥睨而嫌弃地看着试卷上的题,一副钦点江山的模样。 他那双腿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穿黑裤子的时候,那流畅的线条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朱韵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在下一口气还没吸进来的时候,李峋已经答完第一张试卷。然后——他将试卷对折好,食指按住,在桌上轻轻一拨——试卷嗖地一下划到朱韵这边。??!?!?!?!? 朱韵倒吸一口凉气。 whatareyoudoing!!! 头皮炸裂! 李峋的动作太快了,太自然了,太淡定了,以至于时间都为他静止了,谁也没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只有朱韵心跳如鼓,口干舌燥,浑身冒汗,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