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在身,礼节便免了。” 武宗帝在榻旁坐下,沉声道:“昨日下午你进宫提已经知晓了害你之人,但缺少证据,让朕今日陪你演一出戏,当时你便知是老五,也知今日老五会在朕面前状告你掳走姜国长公主?” “儿臣回朝后不久才有了怀疑对象,后来一试探才确认了。至于后者,是五弟先找到了长公主,给长公主出了这馊主意,欲让长公主在父皇面前指出儿臣的不是。” 话到此处,赵千俞笑容满面,“但五弟不知长公主对儿臣早已不憎恶了,气了消了大半。” 武宗帝眉头一蹙,不悦道:“你素来沉稳,怎到了姜国,连掳人的荒唐事都做得出来,传出去像什么话。姜国先帝在世时与朕交好,你怎能如此待梁嬿?你让朕往后如何给姜国太后交代?” “罚你这四十五军棍算少的了。”武宗帝说道。 “不少了,不少了。” 梁嬿在梳妆台前由宫里的侍女梳着已经松散的发髻,看着铜镜映出的顾皇后的面庞,回着她话,“虽然赵千俞可恶可恨,但被打得皮开肉绽,这处罚太重了。” 往后打残了可怎办? 她可不想赵千俞那混蛋像他大哥赵千瑮一样下不了地。 宫女为梁嬿梳好发髻,顾皇后牵着梁嬿去到榻上坐下,柔声细语道:“长公主跟本宫说说,三郎怎惹你生气了?本宫替长公主做主。” 提起这事,梁嬿可有的说了。 她把赵千俞一次次撒谎的事情全告诉了顾皇后…… 梁嬿生气,说道:“哪能这样骗姑娘,他早已料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布好了局,等着我踏进去。不想听他那满是谎话的嘴胡诌解释,他便恼羞成怒夜闯长公主府。” 顾皇后惊讶,出乎意料,“三郎太不像话了!” “长公主不知道,三郎他常年在军营,本宫从未见他对任何一名姑娘上过心。听你这般一讲,本宫这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嬿明白顾皇后此刻的心境,道:“就是因为十七和睿王在传闻中相差颇大,在那时才打消了本宫的疑虑,且他还很会装可怜,次次都用苦肉计骗人,让本宫担心他。” 顾皇后微讶,万万没想到她那杀伐果断儿子有一天能与装可怜扯上关系。 夜幕低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睿王府府上点了灯笼。 正屋之中烛火通明。 赵千俞趴在床榻上,身上盖了层厚实的棉絮。棉絮之下,他背上皮开肉绽,动一下便扯得疼,但他嘴上不说疼,看着坐在床榻边的梁嬿已是很满足。 “天色渐暗,今夜便留在睿王府,不回宫里去,可好?”赵千俞下颌趴在软枕上,放低姿态向梁嬿讨价还价。 梁嬿以后都不住睿王府了,在少帝派的护卫抵达都城前,她便住在椒房殿的偏殿中,由顾皇后照顾。 而赵千俞也被罚禁足睿王府一月,未得召见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梁嬿摇头,指腹落在赵千俞唇上,稍稍用力将他凑近的头往后推了些许,一丝心软都没有,拒绝他道:“不好。顾皇后让本宫收拾好东西便回去,等再晚些时候,倘若本宫还没出现在椒房殿,睿王殿下可不就只是禁足睿王府一月这般简单了。” 织锦屏风将内间和外面隔开,屏风那边传来动静,是秋月在收拾要带走的衣物。 赵千俞弯下唇角,问道:“明日还来吗?” 别说是禁足一月看不到梁嬿,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