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记性了。 叶轻蕴带着许凉上了二楼,女佣早就放好了热水,一层热气淡淡浮在浴室里面,人全身都变得暖融融的。 她脸上渐渐有了一层气色和暖的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地亮着,即使浴室内没什么美景,里面也好山好水。 “我今天学会游泳了”,许凉一点儿不像他担心的那样苍白气短,反而神采奕奕,像考试得了满分。 叶轻蕴有些愕然,低声笑说:“明天就把你扔池子里试试水,看是不是一条死鱼”,深瞧了她一眼,又问道,“你落水前,是跟颜艺珠在一起吧?” 许凉沉默一会儿,答说:“是的” 他点点头,余下的不必多问,仔细轻柔地替她擦拭身体,心里却陷开一个大洞,整个人落下去,像一条走到黑的隧道,永远摸不到终点。 给许凉吹干了头发,将她抱上床之后,叶轻蕴守着她睡着了,这才下了楼。 客厅里静默一片,方誉陈修都在场,还有负责整个岛内安全的管家,安保部组长,还有谭柯宁。 该到齐的全部都到齐了,大家都垂眸不语,不约而同放缓了呼吸,生怕多动稍微大一些,便引爆这片静默中的危险。 叶轻蕴背挺得笔直,眼里一股外人难以察觉的郁气。他忽然站起来,将茶几上的东西一下子全扫落在地上,桌上那个罗马花瓶不幸罹难,在地上“嘭”一声催响。 可他脸上却一派沉静,似乎刚才盛怒的人不是他自己。 在场其余人将目光垂得更低。 叶轻蕴发完火,才想起许凉还在楼上睡觉,瞧了一旁的女佣一眼,淡声道:“去楼上瞧瞧太太有没有被吵醒” 女佣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连连捣头,脚步生风地上楼去了。 他复又稳稳坐下去,只淡淡说了一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方誉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门口,只见自己的助理时不时将脑袋探进来,他心里直骂蠢货,闲自己脑袋扭得太灵活了不是? 还未吭声,叶轻蕴出声让他进来,助理头一次进这样金碧辉煌,如同宫殿的客厅,但其余人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其中包括自己的顶头上司,嗅到风声,他脚步放得更加小心翼翼,对叶轻蕴道:“严先生的人过来问候,说他本人要亲自过来拜访,问您这时是否方便” 叶轻蕴眼神几变,最后恢复平静,意味深长地说:“正好我也有事要麻烦他” 严圣希来了之后,同叶轻蕴在书房内密谈两个小时,两人才把事情敲定。 末了,严圣希问起许凉的情况来,他皱起眉头,满脸担忧之色。 叶轻蕴笑着谢过他的好意,说许凉没什么大碍,已经好多了。 严圣希这时候想要抽烟,但碍于在别人家里,又想起叶轻蕴不常抽烟,只怕他们家也有些忌讳,便一直摸着自己的衣袋。 叶轻蕴见了,便笑说:“严先生在我家里还客气什么,我是因为阿凉不喜欢,所以一直不敢抽烟。您来是客,她也不在跟前,抽一支也无妨” 严圣希听了他这熟稔口气,面上带笑,“我家里也不许抽烟,太太凶猛,抽了烟便不准进卧室。这一点,阿凉和我太太,倒是殊途同归” 说起这个,他便叹一声:“我太太已经许久未归国,再加上枝州是她的家乡,十分想念。我呢即使回来,也忙于公事。不怕叶先生笑话,我常夸口说自己是枝州的女婿,但这里的景点,我去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完。每次我回美国,她问我枝州有什么新奇玩意儿,我竟连一个也说不出来” 叶轻蕴便客气到:“枝州是我从小到大看着一步步变化到今日,如果严太太要回家乡游览,我倒可以当一次向导” 严圣希状似无意地看他一眼,“叶先生事物繁忙,我倒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间。只是我看叶太太为人雅致守礼,是个十分讨人欢喜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叶太太又有空闲的话,我倒是想找她来伴我的太太” “这当然没问题,既然阿凉叫您一声叔叔,那自然也当严太太是长辈”,叶轻蕴应承下来,但话却说得虚虚实实,严太太一直旅居美国,甚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叶轻蕴在拿不准她品性的前提下,不会把话给说死。 严圣希的私人飞机在半小时后就要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