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爹娘为什么不在家乡种田,宁可流亡到汴州来?” 小秋答道:“我家没有田可种,好田都被贵族老爷占了,每年给贵族老爷种完一大片的公田,才能种分给我家那一点点在山坡上的瘦田,阿爹还要服很多劳役,养不活全家。我最小的弟弟就是饿死的。” 碧云接话道:“回禀主公,先前家乡的领主大人,动不动就抓人去打战,村里的年轻人十不存一。我家就我阿爹一个成年男子,阿爹怕被抓去当壮丁,留下一家老小在家中饿死,这才带着我们逃亡出来的。” 碧云的垂下头来:“可是逃到了这里,一样遇到了战乱,阿爹阿娘没有办法,只好卖了我们姐妹养活弟弟。” “如果给你们家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每年只要交给三成的税,你觉得你爹娘会不会想搬过去。” “那肯定的啊,不只我爹娘,我全村都会想搬过去的,属于自己的土地啊,那是做梦都想要,我爹肯定会加倍用心打理它。把每一寸土都好好利用上。” 程千叶拍了拍她的手,“很快就会有了。” 张馥和肖瑾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欣慰。 汴水河边,早等候着新任的汴州官员们。 为首的汴州牧王思礼,带着州丞、州尉,州司马等新上任的地方官员,急急忙忙迎上前来。 叩首行礼,拜见主君。 王思礼是一个肤色黝黑,身材矮壮的中年男子。笑起来很有些憨厚的模样。 他穿着麻鞋,卷着裤子,踩在泥地里,走得一脚的泥。看起来像是个勤政爱民的能吏。 但程千叶却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她见到了让自己难受的颜色。 叫你前段时间消极怠工,结果搞这么一个货色做汴州牧,现在就问你膈不膈应。 程千叶和他们打了一下哈哈,问起汴水河的情况。 这条河是黄河的支流,水势凶猛,所以肖瑾一直很重视河堤防护情况,时常前来查看。 王思礼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回禀主公,多亏主公圣明,肖司寇贤能,及时调拨民夫加固河堤。此刻秋汛已过,可保我汴州今冬无水患之忧。” 程千叶象征性地点头夸赞了两句,不太耐烦应付。 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指着一个挤在人群最末尾的官员道:“看你的服饰,是负责工建的司空把?你来说说看,水利方面还有没什么问题?” 那人伏地行礼,“启禀主公,卑职乃是州司空崔佑鱼。如今秋汛是已经安然渡过。但今年冬天冷得早,水面结冰得很快。卑职私觉得……” 王思礼在边上咳嗽了一声。 崔佑鱼抬头看了自己上司一眼,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觉得很有可能引发凌汛。还请主公疏通河道,加固河堤,以防水患。经臣所查,汴州境内,尚有以下河段堤坝破损严重,急需加固。”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双手捧上。 程千叶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文字,还画着水利专业的剖面图和地形图。 周围的州官们面色都有些难看。 程千叶看着跪在眼前浑然不觉的崔佑鱼,心中笑道:这是一个官场的愣头青啊,这种人不论在哪里,估计都是个让上司讨厌的人,不过他做事认真,专业技术看起来挺过硬。当然主要是他颜色很漂亮,让我一眼就看到了。 “行。”程千叶收起文书,“你写一份详细的对汴河整体的治理方案来,直接交给我……额” 她想起自己也看不懂,于是改口。 “直接交给肖司寇。” 一行人视察完河堤。 回城的路上,程千叶对肖瑾说:“那个王思礼很糟糕,你找个借口,把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