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人一起捧起了他很久没有触碰到的奖杯。 “嗯,群里都在说他魂归故里了。”程渡无意识将曾患有腱鞘炎的右手松弛地握了一个拳头,“我们都没有想到他能坚持那么久。” 舒柠已极少关注电竞赛事,难得的八卦与笑料都是从陆子游那得来。听说现在的keith已经不会因为输比赛而流泪了,如今换做他安慰失利的新人队友。他甚至学会了在一大片喷他的弹幕中,过滤屏蔽掉所有难听的话,精准找到夸奖自己的评论。 那个与少年们初见的秋夜,似乎是很遥远的故事场景了。 角落里那对认出舒柠的小情侣不知何时已提前离开,他们没有选择上来打扰。舒柠最后咬下一口肉桂意式夹心千层酥,她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这是来那不勒斯的三天里,舒柠吃过最好吃的点心。 食用完甜品,也到了结束晚餐的时刻。 程渡接过账单,红发雪肤的女侍却冲他们耸肩摇头,她用口音较浓的英语说道,有人替你们结过账了。 舒柠和程渡对视一眼,这种情况时有发生,舒柠的歌迷大多都很热情。 女侍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折迭了两层的纸片。她的笑容并没有停留在舒柠身上,转而对准了程渡。又说,嘿,他们让我转交给你。 程渡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峰,舒柠顺手接过了背面印驳着中文字迹的纸片。 打开一看,是用铅笔书写出的八个字,简简单单,似曾相识。 [程渡选手万事胜意] “程渡,他们是你以前的粉丝!”舒柠捂住嘴巴,率先一步激动了起来。 程渡二字下有明显被橡皮擦抹去的英文痕迹,能依稀辨认出那里原来写得是pluto。可那对情侣最终擦掉了pluto的id,重新换上了程渡的本名。 “有人记得你,一直记得你。”舒柠弯起眼眸。 程渡顿入了良久的沉默,他一眼未眨,眉头逐渐锁得深紧。舒柠心下了然,她眺向餐厅出口的青石板路,故意叹了口气:“程渡,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粉丝给你花钱吗?他们应该还没走远吧。” 程渡抬眸,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舒柠,你等等我。”他撂下这句话后便迅速转身追了出去。 他奔出去的速度太快,掀得门柱旁的贝壳风铃叮叮作响。恰好坐在附近的络腮胡男人露出嫌弃的神色,随着他消失而去。 舒柠索性留在餐厅内,继续品尝了一份奶油甜酥卷。赶在她将整份甜品罪恶扫光之前,程渡回到了她身边。 “你和他们聊什么了?”舒柠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没聊什么。”程渡没心没肺地答,“让他们看看我的精神状况,没疯。” 两人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程渡牵着舒柠慢慢踱出餐厅。他们十指紧扣,一路斗嘴往酒店的方向走。路过天鹅泉池时,程渡放缓了脚步,“我告诉他们我回去读书了,也在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退役后的三年里,程渡时常会觉得那个澎湃激昂的赛场不过是黄粱一梦。电子竞技最不缺的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灯光一亮,所有曾经是少年的人都被催着退场。 “这是他们的新婚旅行,两个人都没想过会在那不勒斯碰到我和你。”程渡淡淡地说着。 说不清是因为喜欢那批选手退役,还是因为wit变成了现在的next,抑或是他们走出了无忧无虑的象牙塔。那对情侣没有再关注过比赛,男生更是在画不完的设计图纸中渐渐换上了新型的“电子阳痿”,他们买入了学生时代一直想要的游戏设备,却任由它们蹲在暗处吃灰。二人奔波于现生,银行卡里的数字成了体现人生的价值所在,赛场上的赢输对他们而言已不再重要。 “他们说,见到我很高兴,我不是他们的全部青春,但我让他们回忆起了曾经的热血。”程渡凝望着波光粼粼的光滑湖面,嘴角上扬出豁然的弧度。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退场的不仅仅是只有选手,时间会敦促着缝隙里的所有流沙,是时候前往旅途的下一站。 * 那不勒斯的凌晨一点,国内的艳阳高照。有一位网友在电竞论坛po文道:[我和未婚妻在意大利旅行的时候遇到了程渡,早就不追竞了但我们看到他还是非常激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