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愤怒中带着一点嫌弃和无奈。 总归,她是没有丝毫愧疚的。 贾母冲贾赦发火:“你闭嘴,这儿没你的事儿,就说琏儿欺负宝玉的事。” 贾赦的心也是肉长的,他再混账,也是从个天真无邪的娃娃长到现在这个样子。他真心痛,就算自己改过表现好了又能怎样,老太太还是偏心二房。 贾琏看出贾赦心情不对,渐渐眯起眼睛,整个人不怒自威。 “欺负?呵,”贾琏阴冷的看着贾母,口气里讥讽意味十足,“这个理可得好生讲讲了。宝玉又不是我生养的,也不是我教导的,更不是我照顾的,跟我有何干系?他一个人跑来,我已经叫人立刻送他回您那里去,是他自己不愿意挣脱跑了。腿长在他身上,我能如何,难不成我要为了留住他把他的腿打断了不成?只怕真那样做的话,别人又不知会如何编排我。” 贾琏说罢,目光便扫向王夫人。 “你什么意思?”王夫人瞪眼看着贾琏,口气凶悍,倒也不像是病了没劲儿的人。 贾母深吸口气,发现贾琏这孩子管不住了,气得直冷笑:“好,你要讲理是吧。宝玉擅自跑开事儿的确是他自己个儿任性了,但我恼你却不是因为这个,还有你不派人找宝玉的理由我也可以不追究,但你倒是说说,你因何把李嬷嬷圈禁在柴房里,甚至还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呵,是在形容她自己呢。”贾琏嗤笑,面色薄凉如挂了霜的冷玉。 贾母:“怎么?” “我便是解释了,也必定是两方各执一词,还是会有人不信我的解释,我又何必浪费口舌。”贾琏讥讽道。 贾政涨红着脸还要发火,但却被贾赦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也意料到自己一说话就会被大哥挑刺,他也懒得自降身份和他去辩白这件事。哼,清者自清! 不过宝玉这孩子可恨,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若是理由不得已就罢了,若是他自己任性闹的,他非得把他打个屁股开花。 “你说出来有道理,我们自然信你。”贾母隐忍道,她到要看看贾琏多有理。 “呵,就这么一点事,翻出这么大的花浪来。”贾琏转眸,目色冰冷的望着贾母,“宝玉来我这里欲言又止,明明怕我,却要留下跟我一块睡,我要送他走,他就疯跑了出去,如此奇怪的行径岂会没问题?这李嬷嬷来了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质问我,更是奇怪。即便她没问题,她作为宝玉的奶母,身兼护卫之责,却推脱说自己没了奶水,所以宝玉跑丢就跟她没了关系,何其可笑。她带过孩子,理该知道像宝玉这样六七岁的孩童最是贪玩不知高低的年纪,眼睛一刻都不该离开他身上。若非她一开始看守不利,宝玉怎么会有可能跑出去。” “这……”贾母被贾琏那种凉薄的眼神儿惊着了,原本愤怒的心就像是突然被一层冰霜包裹着,渐渐消退了下去,也冷静了下来。 贾琏见贾母的情绪终于恢复了理智,开始道出自己的怀疑:“一个娃娃罢了,能跑得到哪里去?理该是在府里转悠。若是府中找不到,这么多人竟也没人知道或是看见他去哪儿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贾母听出贾琏的意思,瞪圆眼,也忘了先前生气的事儿了,急切的问他:“你是说有人在帮他,故意藏着他?” “说不好。”贾琏瞟眼此刻已经眼色略显慌张的王夫人,又叫人把李嬷嬷带上来。 贾母这才明白了,怪不得贾琏对宝玉跑丢的事儿不上心,怪不得他会关了李嬷嬷,原来他早就料到这件事里面有蹊跷。她先前还奇怪过,一个娃娃跑出去,这荣府这么多人怎么就找不到了,竟然是有人帮忙藏了。贾母也把怀疑的目光放在王夫人和李嬷嬷的身上。若是今天的事儿还是王氏在作妖,只要拿了证据,她必不饶她,以后什么脸面她也别想要了,就是她那个做了大官的大哥来求也没用! 王夫人忙使眼色给李嬷嬷,目光狠厉。 李嬷嬷噗通跪地,立刻哭诉着自己冤枉,然后装无辜的问贾琏:“琏二爷您怎能这么狠心冤枉老奴呐,老奴不过是那会子着急找宝二爷,想请琏二爷帮忙罢了。” 贾琏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味叫人品不出意味的笑,他微微仰首,仿若一座冰雕般,任李嬷嬷怎么言语,都不为之动一丝一毫。 外头这时候闹起来,听见孩子的哭声,然后就有婆子喜气洋洋的来通报:“宝二爷找着了!” 贾母立时站起身来,欢喜的问人在哪儿。接着,便有三个粗壮婆子拥着一位更为壮实的婆子进门,那婆子怀里紧紧抱着宝玉,任宝玉正在她怀里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只能一味地叫哭。 进了屋之后,婆子放了宝玉,跪在地上给贾母请安。 宝玉哭得眼睛都红了,一见贾母在,就委屈的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抱屈道:“她们好没规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