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吵吵嚷嚷的,自然听不进那些被烧田农户们的牢骚。连堂堂朝廷户部尚书大人的话,他们都可以无视,小老百姓的他们更加不在乎了,遂一起撺掇着要‘进攻,“不!你们不可以,大人都说了有办法处理这种病,草民们信大人可以救活这片田。你们不可以烧我们田啊!”自家田被染病的农户们,都选择相信贾琏的话,因为那些地是他们一家子糊口唯一的希望。 “对对对,这是我们的田,你们有什么资格动手,反了天了,连尚书大人的话你们都不理?我倒要看看,今儿个你们谁敢的用手烧我家的田,我赵二第一个冲出来跟你们拼命!看谁动手?我会把你们一个个的名字都记在心里,告到官府去,你们要敢烧毁我们一年的口粮,我、我就告你们谋杀!” 赵二长得膀大腰圆,一脸横肉,举着手里的镰刀,恶狠狠地瞪着那些想烧田的人。 赵二的镰刀一比划,把大家都吓着了,不敢上前。 张万生这时候望向贾琏,希望尚书大人能做主,出手阻拦住赵二。 贾琏一脸冷色,全然无掺和之意。逼急了人,叫人无法糊弄人命,拼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张万生连这点都想不到,蠢得有点可悲。 “赵二,你再这样,休怪张大哥不给你面子,跟你动粗!”张万生道。 “好啊,来啊,张大哥平日里你对我们乡里乡亲的的确多有照顾。但那点小恩惠,跟我们一家六口被饿死相比,算个狗屁!你们今儿个谁上,我就跟谁拼命,狠狠地拼!”赵二龇牙咧嘴,两眼凶神恶煞的喷火。 张罗烧田地的众人都尴尬了,看向张万生,跟他求主意。 张万生不敢招惹赵二这头虎,竟真的感来到贾琏跟前,求他做主阻拦赵二。 “侯爷,您瞧瞧他撒泼的样儿,您定然不忍心看到他跟我们玩命。再说当场闹出人命出来,那可是天大的事儿,侯爷定然不会允许,还请侯爷做主拦着他。”张万生拱手道。 “凭什么?”贾琏冷笑问。 张万生愣,这侯爷难不成书没读好?他刚才那番话明明已经说清楚理由了。 “本候只看到了一位一心想要护住自家薄田的可怜人。真是可怜见的,自家的地自己做不了主,要被人强烧。”贾琏冷笑两声,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过柳湘莲递来的水囊,一边喝一边瞧他们。刚才走了不少路,瞧这出戏一时半儿会也唱不完,干脆就坐下来等,还盘腿了。 张万生愣了再愣,起初是被尚书大人的讥讽弄得哑口无言,接着是被尚书大人毫无身价的席地而坐弄傻眼了。 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官会这般不顾气派。 不光是张万生,其余的农民们也都被弄愣了。刚才尚书大人坐在田头的石头上还可以理解一下,这突然席地而坐,喝水瞧戏的架势,真真是前所未闻。 却也证明了一点,这位身兼尚书要职的贾侯爷大人,并非是张万生所谓的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哥儿。至少他下得了田,坐得了脏土地,没有哪个官员会做到他这点。 贾琏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坐,反响强烈,见那些农民们稀奇的打量自己,贾琏意识到这时候他说点说什么,肯定会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贾琏早就看到人群中有几位欲言又止的老者,他们说话声不大,声音在众人的吵闹中淹没了。贾琏便趁机叫他们来好好说。 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农,面红耳赤。之前辩解被淹没,这回总能松口气,得机会谈起五十多年间这病曾带来的危害。少不得有夸张地成份在,不过正好警醒大家稻瘟病传染之迅速程度。 “的确有一夜之间,千亩良田都染这种斑病的事儿发生……我们一直不懂,为何除掉病苗还会如此。今儿个听尚书大人所言,我这才想起,那些稻苗发病前几天,的确刮过一场大风雨。” 老者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想通过焚烧的办法杜绝,东西两边百余亩地都得烧。若拖到显出病状时处理,那刺田以东以西的地方还是同样会被感染。如此延续下去,烧下去,便无穷尽了。”贾琏悠哉地托着下巴,笑眯眯地仰头冲众人,“倒不怕,我看你们都很有劲头烧。” 少年看着明明是俊朗之人,笑容温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