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疯了么,他对面可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户部尚书贾侯爷! 清官好是好,可也不能这么坑人。几个衙差内心想法一致,都偏着贾琏,忙去劝慰自家大人注意言词。 那边百姓们听说知府大人指责的那些话,手头活儿都迟缓了。心里大概对贾侯爷有了落差,大概觉得这位大人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可敬。 贾琏反应依旧很平淡。他什么都没说,等着他叫嚣完,冷静下来没动静了。贾琏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他:“你要怎么样?” “当然是无偿为这些百姓提供药了!”秦良才再次强调,且拿奇怪的眼神儿打量贾琏。他说的话很简单,有这么难懂么? “既然秦大人这么积极,你有能耐,你供。”贾琏冷冷扫他一眼,转身继续视察。 几个熬药的农民慌张转动手里的手柄。 秦良才激动地追过来,表示自己就是没能力,才要和贾琏商量。 贾琏忽然顿住脚,轻浅的眯起眼睛:“不行的理由已经和你说了,听不懂?此事你若坚持,大可以自己呈表给圣上。” “早前已经呈奏了,被圣上驳回了。”秦良才小声嘟囔一句。 “呵,皇上不同意,你让我同意?我与秦大人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害我?”贾琏冷笑,“秦大人该不会是觉得我年轻,就很好欺负,嗯?” “下官不敢……”秦良才感觉贾琏的眼睛像一双冷箭射过来,但他还是要硬挺着坚决的口气,铿锵道,“大人您是钦差,代天巡狩,您看了这里的灾情之后,呈表给皇上,皇上一定会改主意的。” “硫磺三万斤,都是人背着竹篓上山,用手一块一块扣下来的,你知道弄这些东西需要要耗费多大的功夫么?如果你能付钱,大义地为这些百姓做好事,我敬你。如果你做不到,就请乖乖闭上你的嘴,不要把你做不到的美好高尚强加到别人甚至朝廷身上!” “可是大人,而今诸多百姓已经——” 贾琏抬手,打断了秦良才的话,“知道么,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本候是钦差,代天巡狩。来人,把秦良才拖下去,张嘴二十,他若还出声不服,就再张嘴二十。” 陪同贾琏一块儿来得蒋子宁,听这话儿高兴了,刚才他站在门边听那个什么狗屁秦良才在那儿装道义,早就想上去扇他了。 蒋子宁叫人,押走秦良才之后,蒋子宁特意找了个最壮实最有力气的属下过来。蒋子宁就亲眼看着他一下一下的扇秦良才,那叫一个解气。 在场熬药的农民们见状,心倏地一抖,再看贾琏的眼神儿已经全然没有起初对他的那种亲热敬仰之情,满眼都是畏惧。原来这就是威风凛凛的钦差,连知府大人都敢打的钦差! 大家手都不禁跟着抖了。 贾琏在嘱咐的话,没人敢怠慢,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 次日,扬州城内就有一些关于贾琏不好的传言出来了。无非是因为贾琏打了为民请命的清官,很多老百姓都为此不忿。 倒是衙门里这些领差的衙役,听闻这消息都禁不住拍手叫好。 不是说清官不好,但像秦大人这样‘太清’的官,实在是让这些衙役们受不了。 他们这些衙差在秦良才的手下干活,都没少被他压榨,经常在休息之余被知府大人叫过去,然后就被要求白出力去帮百姓。当然做好事是应当的,但不分昼夜的折腾他们,一味地去帮助别人而不顾自家人,谁来劈柴帮他们的妻儿啊?更令人寒心的是,他们因此被累得着凉生病,自己还要花许多钱去买药吃,秦大人根本就不出钱管他们。 所以现在扬州府的衙差流动性特别大。光这一个月,扬州府已经有七八位衙差主动请辞了。一个月赚那几文钱的银子,都不够他们喝一碗药的! 兴儿把这些相关消息打听完,就汇总到贾琏这里。 蒋子宁听着生气,提刀就要出去和那些碎嘴的小人们干一场。 “都是些不明真相的小老百姓,不必如此。”贾琏托着下巴敲桌子,无聊的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衙门的主事来了,方坐定。 主事欢喜的给贾琏行礼,回话道:“都已经通知下去了,老百姓们听说可以秋后以粮换药,都舒展眉头,直夸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 农民不富裕,朝廷要打仗,国库艰难,谁都不容易,哪一方都亏不得。贾琏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以秋粮兑购农药。 “诶?这样流言就不攻自破了。”蒋子宁欢喜道,乐了会儿,他还不甘心,追着问贾琏,“那那个秦良才怎么办?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已经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了,这厮竟然还逼着别人必须做他认为高尚的事儿,比那些伪君子还恶心。啊啊啊,我可太受不了他了!” 贾琏轻笑,“毕竟是个清官,算是不容易的。愿他挨了打,之后会有所醒悟。” 之后接连两日,贾琏都在田里视察,好在病害出情况的时候,小农学堂已经开始动员大家一块防害,虽然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