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偷看他被他发现了!我不由得羞红了脸庞。他握着我的手有块硬硬的东西抵着我的手,因为握的久了,一如他手心的温度。我微微摸了摸,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平时把玩的那半块玉镯。 我朝四周瞅了瞅,幸好没人,若是被人不小心撞见,明儿整个军中就会传出燕王朱棣原来竟是个好男风的阴阳人!朱棣突然伸手,在我唇上一撕,将我那两撇胡子扯了下去,我吃痛捂着嘴哼哼,朱棣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退到一边,“以后你还是别见诺敏了,总是这样装神弄鬼的也不好。” 我如临大赦,“真的?” 朱棣已然走远,毫不理会我。我愣在原地,只诧异为何方才还柔和的月光忽然变得清冷起来?莫不是温暖的本非月光,而是情人的怀抱? 我信步走回自己的帐篷,宝儿已经熟睡,我悄悄躺下,还在回想方才那如梦似幻的拥抱。那感觉像是饮了美酒,让人沉醉,只是我不敢当真。一切不能持久的事都当不得真。 我把自己那半块镯子掏了出来,断口依旧锋利,与朱棣那半块已经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不像是同一块镯子上分出来的,讽刺的提醒着我,朱棣与我不是同一类人,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 诺敏这一闹,军队停止了前进。接连几日我们都停留在此处,为了节省粮食,大家每日份例的伙食减少了将近一半,也不能再操练士兵了。纵是三保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也开始现出了焦躁。这一日,我正与宝儿下象棋打发时间,三保忽然闯了进来,急冲冲的问道,“赫连,王爷有没有往朝廷送回求助信?” 我点点头,“送了啊,我亲眼见他写的信。” 三保摇头道,“那就不对了,军中送信,都是两匹快马交换着骑,信差也是不休息的,不管粮草有没有来,信差应该带着回信赶回来了。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前锋带回消息,岱钦的队伍离我们只有两百里了。”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咱们剩下的粮草还能撑多久?” 三保心事重重的摇头道,“顶多三天。” 我立刻将棋子收起,披上外衣便往外跑去,到了朱棣的住处,只见他依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点着一盘龙涎香静坐着。手上依旧是那半块玉镯。我走上前去,焦急的问道,“王爷,您的信送出去多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回信?三保说咱们的粮草已经撑不过三天,到时候这些将士们吃什么?” 朱棣略微抬眼,“本王本就没有送信回朝廷,何来回信?” 我愣住,“没送信回朝廷?!那那天晚上您不是……” 朱棣对着我摆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你着什么急?” 看着朱棣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可是终究不敢像他那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本王葫芦里的药,你吃不得,所以还是不要问了。” 我一无所获的回到住处,三保和宝儿依旧焦急的等在那里,看着他们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说出朱棣根本没有送信回去的话来。那封信可是事关这十万大军的生死啊! “王爷怎么说?这几天我想着王爷应该比我还要着急,也不敢去问。”三保开口,打破了沉寂,宝儿依旧少言寡语,只是用眼神等着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敢问。” 三保长叹一口气离开。 粮草一天天减少,眼看三日之期将至,将士们甚至已经开始喝粥果腹。朱棣依旧是没有什么作为,我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信任是否正确。 就在粮库只能做出最后一顿早餐的前夕,忽有一支元军小队派来使者,说是小队在三十里外拉来整个军队十天的粮草,只等朱棣一句话,便可送进来。所有人都惊愕,朱棣已然骑着高头大马等在营前,大声说道,“放他们进来!” 看三保的表情就知道,他与我以及所有的将士一样蒙在鼓里。 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以领军大将军马首是瞻。朱棣说让他们进来,那必须放他们进来。两个时辰的功夫,那支二三十人的小队便赶着一辆辆拉满粮食的马车恭恭敬敬的进来了,朱棣先是命令火头军将粮食一并收了,再将那领头的几个元军请进了自己的帐篷。除了我与三保,其他人都不得入内。 只是他让我站到了帘后,并不让我露面。 使者首当其冲,拱手对朱棣道,“四王爷,咱们的粮草如约送来了,你是不是该履行自己的承诺?” 朱棣扭头对三保说道,“三保,把这位使者带去看看诺敏公主,是不是好好地养将着,一根汗毛也没少。” 三保依言将使者带了出去,我这才明白,原来朱棣的信没有送回朝廷,而是送到了岱钦的手里,让他们拿粮草换诺敏的安全!我不由得在心里暗贺朱棣用计如神。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四王爷,六载不见,你并未改变多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