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轻轻道:“皇上,皇后那碗药, 可否让臣妾喂下?” 皇帝侧头看了她一眼。 齐贵妃脸色苍白,有些忧伤:“臣妾每每想去死去的皇儿,心口就疼。” “你去罢。”皇帝沉声道。 齐贵妃朝皇帝行了一礼, 慢慢走上前,接过公公手里的药水,停到皇后面前,伸手抓起对方的下巴。 她眼中一片冰冷,微微低下头, 将碗狠狠抵在皇后唇齿间! 皇后猛烈挣扎,唔唔叫着,双眼死死瞪着齐贵妃,面容甚为可怖。 齐贵妃朝她一笑,将药水悉数灌了进去! 六皇子看着自己母后被如此对待,一脚踢飞身旁的两个侍卫,猛往皇后掠去。 皇帝见了,上前挡住,和六皇子交上了手。 六皇子救母心切,招招致命。皇帝怒极恨极,下手根本毫不留情。六招之后,皇帝一拳揍飞六皇子,六皇子的背砸上柜子,吐出一口血,掉落了一地的玉器。 侍卫们纷纷围上前去,将元气大伤的六皇子摁在地上,公公匆匆过来,将那碗药灌于六皇子口中。 没过多久,皇后和六皇子躺在地上,没了生息。 皇帝甩袖离开,当场下令,让人追杀薛让,血洗丞相府! 六皇子杨恒轩?薛让?轩,薛?原来是如此吗?当真是一个笑话! 齐贵妃缓缓拜下身子,待皇帝离开后站了起来,看着殿中的两具尸.体,轻嗤道:“胡乱扔到乱葬岗罢。” 说完后,款款离开。 ** 今日早朝,六皇子还在朝堂中抒发自己的见解,学问才识,让不少朝臣心中崇拜。丞相一脉尚且春风得意。 可到午时,两具尸体便被抬出了宫,胡乱扔于郊外乱葬岗中。 这郊外乱葬岗,都是那些死了无人安葬之人的去处,荒凉肮脏,夜晚也有野狗闻味所至。 而丞相府被一队官兵踢开了大门,死伤无数,不知流了多少血。 除了丞相府外,其他站在六皇子一脉的不少朝臣官员也遭了罪。 因为知道将会发生大事,所以这些日子赵安玥都让荷鱼密切关注消息,一有异动就来报。 故而官兵进了相府,荷鱼就匆匆跑了回来。 赵安玥从贵妃椅上坐起,将《永安地形图》合上,脸色也有些发白:“皇上真抄了丞相府?” 荷鱼回道:“是的,奴婢在丞相府外亲眼看到了。不止丞相府,还有不少官员也遭了罪。” 赵安玥咬着唇:“那可有涉及到冉琴姐姐?” 荷鱼摇头:“奴婢不知,不过有风声传来,六皇子和皇后,怕是已经出事了。” 越想越心慌,赵安玥匆匆起身,将书放好,就走了出去。 往日顾淮景都会带着顾青,可今日却把顾青留在了府中。 赵安玥问道:“顾青,侯爷此刻在哪?可在军营之中?” 顾青朝她行一礼:“是,侯爷在军营。” “我有事问他,我要去找他。”赵安玥提着裙摆,就吩咐人准备马车。 顾青连忙拦下:“夫人,侯爷早间出门吩咐过,今日不让夫人出府。” 赵安玥瞪了过去:“他凭什么不让我出府?如果我一定要出府呢?” 因为顾淮景早有交代,顾青不慌不忙道:“夫人,侯爷说丞相府少夫人定会相安无事,还请夫人放心便是。今日外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还请夫人在府中待着。” 赵安玥在原地顿了一下,向顾青确认了几遍,顾淮景早晨离开之时确实说过此事定然不会牵扯到冉琴后,微微放下了心,犹豫着回了房间。 ** 军营之中,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顾淮景站在练兵场,双手负于身后,仰着头,看着一片惨白的天。 今日,阴。 当年害死父亲和叔叔的人中,也有丞相的手笔,今日血洗的其他官员,也有不少和当年之事有关。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和当年之事有关的人与事,只剩下最后一人。 从三皇子开始,到七皇子,再到六皇子。一路而来,虽有意外,但所幸都在他掌握之中。 如此便好。 他无悲无喜的勾了勾嘴角,心异常的平静,转身离开了练兵场,出了军营。 但顾淮景没有回府,他去了那处小巷深处的四合院,见了不少人。 等该见的人都见完,一切都布置都妥当后,已经是深夜。 他离开四合院,依旧没有回府,而是去了郊外乱葬岗。 郊外乱葬岗不远处的树林间,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有人,马车外站着数十个黑衣人。 顾淮景轻点脚尖接近,行走间没有脚步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