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恢复正常的耳尖再次热起来,丢给他一个白眼,严词拒绝,“就在这里说。” “你睡够了?”越清风一脸惊讶。 “……”睡没睡够要你管! “可是我忙了一天,累了。”越少主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咳了几声,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离我近点,不然说话都没力气。” “你做什么了?”奚玉棠狐疑地盯着他。 越清风想了想,掰着指头列举,“帮你压下江南帮内部反扑,妥善安置青焰帮家眷,走了趟郑家,交接醉花楼,唔,还帮你挡了卫寒和林渊的送别宴,他们已经离开杭州,林渊回武山,卫寒大约是回京城。还有……” “够了。”奚玉棠连忙打断他,“你帮我收尾去了?” 越清风不置可否,“忙得只吃了一餐。” “……” 低低咕哝了两句多管闲事,奚玉棠还是起身挪到了床边,见他一脸坦荡,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顾虑的,索性也爬上了床,抱着衾被坐在了他身边。 说实话,她还真没睡够。 近距离地闻到她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清香,越清风嘴角轻轻一勾,心情好的不得了。 “郑家那边你怎么处理的?”奚玉棠开口。 “郑泰是个聪明人,虽然见了我,却也没有反悔的意思。”越清风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压下嘴边的咳嗽,“不过倒也向越家示了好。” 奚玉棠点点头,毫不惊讶郑泰的所为。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做法,换成是她,那种情况下也不会比郑泰做得更好。 “你确定卫寒回京城了?”她再次开口。 “不确定,不过想来不会在杭州待多久,最近江南局势混乱,锦衣司也很忙。”听到她上来就问了两个男人,越清风脸色有些淡淡,“你当心些,锦衣司会很快找上你。” 毕竟是司氏皇族直面武林的发声口,锦衣司找上她不奇怪。 “若是怕,又怎么会动手?”奚玉棠凉凉道。 一间内室,一张大床,两个同样出色优秀、名动天下的人,就这么在如此暧昧的环境下谈起了正事。 所谓秉烛夜谈,风雅之事,硬是被他们诡异的地点和谈话的内容破坏了个一干二净。而这两人却没有分毫觉得不适,反而这才是他们相处的正确模式。 两人一直谈论到四更天,奚玉棠困得不行,不知何时已经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睡了过去。越清风话说到一半,听见她越发均匀的气息,无奈停下,帮她掖了掖被子,翻身起床来到书桌前,开始处理起堆积的事务。 …… 许是上一觉已睡得足够安稳,这次,奚玉棠重新梦到了多年前的事。 只不过这次梦里终于不再只是大雪封山,血流成河,而是多了一个主角,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银发青年,浑身浴血,却依旧用一双和她极为相似的墨潭般的眸子温和地望着她,无声地说着什么。 奚玉棠听不见声音,却看懂了他的唇形。 他说:棠棠,快跑。 下一秒,她霍然睁开眼,整个人从剧烈的惊惧中清醒,胸膛起伏不定,一双手死死地抓着什么,好一会都无法从巨大的情绪波动中舒缓过来。 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人在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奚玉棠身子一僵,双眼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眼前是温和柔软的白色织锦衣物,而她紧紧贴着一具微凉的身体,后者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似是安抚地拍着她的脊梁,力道不轻不重,让人下意识放松下来。 奚玉棠呼吸一滞,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指尖不知何时一根银针出现,直抵对方脖颈命门。 身下人僵了僵,呼吸有一瞬间停滞。 “……” “……” 呆呆地望着眼前越清风的一张俊脸,奚玉棠愣了好一会,手指一翻,将银针重新隐藏起来,另一手后知后觉地松开,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