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癫狂的孙尉,依旧在叫嚷着:“你们为什么还愣着,快让娴文跟我走!不然我就真的杀了姚瑾!” 明晃晃森冷冷的短刃始终横隔在皇后颈边,然而神色癫狂的孙尉,他手中的短剑却始终不曾真的再伤皇后分毫。 “阿熙,你就不要管母后了,母后宁愿这样死了,也不愿见你们兄弟反目……”皇后神色晦暗,连眼角的悲伤都让人心疼。 饶是见怪了百里熙那般惊艳模样的洛凰,看着这样的皇后也很是心疼,仿佛百里熙没同意用自己去换她的安全,而自己竟也没主动为她在所不惜,这都是万万不该的事情。 在洛凰正为皇后的凄然美丽沉迷的瞬间,百里熙袖手一扬,一道光影如箭般正击中孙尉持剑的手腕,砰一声,短剑当即掉落在地上。 前一刻还神色癫狂叫嚣不止的孙尉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他看一眼掉在地上的短剑,再看一眼洛凰,面上不由浮现一丝迷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只是一动不动地呆呆看向百里涵。 那样的孙尉,就像是一个面对剧本上从来没写过的情形,全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下去了一样。 百里涵的面色微微一变,百里熙却是并不看他,而是直直看向皇后,缓声道:“母后,你当真会为我和大皇兄之间的反目伤心么?其实早在多年前,你不是早就期待如此了么?” 皇后娇媚的面容上,哀伤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阿熙,你怎么会这样误会母后?” “当真是误会么?”百里熙望着她道:“母后口口声声说最疼爱儿臣这个儿子,可当初父皇要下旨让大皇兄去邺国为质子的时候,母后不是不甘心么?不是一直问儿臣为什么去做质子的不是儿臣,而是大皇兄。莫非母后那天晚上喝得太多,已经忘记曾经对儿臣说过希望我从来不曾出现在宫里,让我去邺国做质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么?” “这……”皇后并不记得这件事情,可她却清楚记得当年自己得知皇上竟狠心要将涵儿送去邺国为质子的那个晚上,她的确是喝了不少酒。而第二天,却有消息说阿熙竟然跑去求皇上自请代替涵儿为质子。 甚至她也以为那是两人的兄弟情深,没曾想,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怪……难怪那年百里熙只去邺国之前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而回来以后他也鲜少再来自己宫中。 “阿熙……那真的是误会,这些年来,母后一直是想你的。” “母后。”百里熙定定看她,墨黑眼眸更显清透,道:“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孙尉不会真伤你性命。可惜母后你演得如此逼真,却不知道我和阿凰早就知道了这一场设计。” 其实就在刚才徐嬷嬷迎他们来的路上,在徐嬷嬷被梁公公一个扭身顶到一边的时候,就已经不动声色将纸条递给了洛凰。 而他们也不过是配合这一场戏的演出罢了。 皇后看眼百里熙眼中的疏远,素来温和亲切的绝美面容上几分复杂。 百里涵见状,沉冷的脸上更森冷道:“知道还来送死,阿熙,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要见到棺材才掉泪。没错,一切就像你说的那样,为兄就是要杀了你和洛凰。没有碍事的你,再除去百里渊,这旸国上下能还有谁与我争夺皇位!” 哈哈得意的笑声响彻在宫殿里,百里涵已然痴狂。 洛凰看着那样猖狂得意的百里涵,不由轻轻摇头,以往他和阿熙走得最亲近,怎么就会认为阿熙明知有圈套还故意来送死呢? “大皇兄。”百里熙长叹一声,褪去最后一丝不忍,眼光骤然如利箭一般射向百里涵道:“就像你之前派人刺杀阿凰和一笑他们一样,今天你也注定要失败。而且,你也不会甘愿与我们同归于尽,将皇位拱手让给五皇弟吧?” “你什么意思?”百里涵惊问道。 “罗谦和城西五皇弟别院的兵器。”百里熙优哉游哉地仿若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百里涵本就不好的面色更是难看了。 百里熙朝他一笑,好整以暇道:“大皇兄,你以为那些现在还能给五皇弟安上谋逆的罪名么?还有,前几天大皇兄你收到的那些信件。若我和阿凰真出点什么意外,它们即刻就会被送到父皇和五皇弟手上了。只怕姚家一派势力再大也护不住你了。” 听见百里熙的话,百里涵眸中闪烁一下,了然道:“原来那个人是你!百里熙,你真卑鄙!” 怒意瞬间暴起,百里涵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收集那些把柄,是不是就等待有一日能与我摊牌置我于死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