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谈谈。」 顾宇澜抬起眼帘,接过记录板粗略看过一遍。 「都要填?」他挑挑眉毛,上面有些问题他还从未想过,现在几分鐘内也填不完。 徐珮笙放下刚刚焦躁的情绪,温柔许多,「儘量写,实在不想写的空着没关係。」 顾宇澜拿着笔「唰唰唰」写着,那力量强劲有力,字体龙飞凤舞,和他的外表一样,好看又有疏离感。 他填好单子,半晌,递还给徐珮笙。 徐珮笙匆匆一瞥,大致上都完成了,便开口说道:「顾先生,我先说明一下心理諮商的基本规则,也让你了解一下我的工作好吗?」 顾宇澜做个手势:请,半皱着的眉头稍稍舒缓。 「心理諮商的时间是事先约定的,」徐珮笙停顿,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下次不要以高价换取不属于他的时间,「每次晤谈的时间大约五十分鐘,如果你预约了而未能前来,请打电话取消,这样我也不需要一直等你。如果你约了时间,没有前来也没有取消,仍然要付费。这点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听见「一直等你」几字,心里泛出一阵涟漪。 几秒鐘过去,才听见他微微的声音,「好的,没问题。」 「第二点关于保密,你在这里的谈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但如果是有关伤害自己或别人的事,我会告知你的家人、医生或相关当局,请他们一起来协助你。」 每次提到这点,徐珮笙就是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还好只是一剎那,没有人会发现。 可是顾宇澜在她故作镇定的眼里,看见惊涛骇浪,随即消逝。 顾宇澜点点头,徐珮笙继续说下去。 「你来到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的责任就是透过你告诉我的一切,帮助你了解自己的问题和各种决定。」 前情摘要大概都说完,顾宇澜没有反对意见,马上就要进入諮商正题。 「那我先跟你谈谈,今天怎么会想来諮商?」 徐珮笙其实心里有底,等会儿顾宇澜讲的,差不多就是那些事情:受伤、无法继续原本的工作、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顾宇澜愣了一下,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他愿意的。就是球队里的朋友到医院看他后,得知他的状况,立刻帮他找了心理諮商师。 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禁不起挫折?还是他看起来太过不在意,让人以为他疯了?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他想放弃一切。 他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受伤的事就摆在眼前,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最后脱口而出的是:「你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 徐珮笙呼吸急促,全身冒着冷汗的样子还歷歷在目,能这么快换回冷静温柔的面孔,他不得不佩服她。 徐珮笙没想到他还会去提起刚刚的事,随口敷衍带过,「我昨晚没睡好,方才不太舒服。以顾先生为主,我比较想知道你冷漠的外表里头藏着什么情绪,让你这么关心我?」 真的,他给她的感觉,除了第一眼的冷漠,更多的是温暖、关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