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她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人。 顾宇澜什么时候准备好午餐,来到她旁边了? 她抬眼望着他,电视新闻进入广告,下一个整点即将来临。 顾宇澜抽走她手心里的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上。 「别看了,去吃饭吧。」顾宇澜声音里透着冷淡,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徐珮笙担心的眼神想看透他深不可测的眼底,却在他一个回望后,彻底失败。 「我没事。」顾宇澜虚应一声,握着遥控器的手稍稍抓紧。 徐珮笙现在明白了,只要他说没事,就真的有事。 她很庆幸,两人在早晨见面,让她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在他身边陪他。 如果此时他一个人,徐珮笙一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害怕他又选择自杀。 「走吧,去吃饭。」徐珮笙握起他的手,感觉到他微微的暖意沁入心扉,柔柔地温暖室内。 他没有聚焦的视线飘散,好似找不到归处般无奈。 早就知道结果是这样的,却在讯息侵入大脑时,握不住任何希望。 「顾宇澜,你还好吗?」她温柔地说着,轻轻把被风吹乱的他的发丝,拂到后头。 他「嗯」一声,握紧手上地拐杖,还有她细细的手腕。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餐厅没有全开的灯光带着一点黄色,比平常她冷清的房子多一些温馨。 气氛里漫着一些担心,以及他努力克制的难过情绪。 「你多吃一点,我没什么胃口。」顾宇澜看着她不停咀嚼的急忙样,笑了笑将盘子推进她旁边。 那滑溜溜的口感独特,绵密的蒸蛋是她最喜欢的一道料理,她从来也没和顾宇澜说过,他信手拈来便是佳餚。 徐珮笙也不想让他饿着,又无法劝说他去吃饭,只得站起来替他盛好饭,「你多少吃一点,再不吃我还得动手餵你。」 他情绪不好是一定的,徐珮笙身为心理諮商师,绞尽脑汁却想不到安慰他的话。 顾宇澜乖乖吃几口,自己煮的菜在嘴里翻滚着,淡然无味。 「你什么时候会拆石膏?」印象里,某些骨折的伤会以支架固定,而他膝盖的石膏,缠着也有一段时间,未曾改变过。 徐珮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让沉静的室内有些声音。 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会注意这件事,然而,他错了。 「之前医生有说要回诊,但我一个人去不太方便,所以就算了。」与其说是不方便,其实他更不想的是面对往后的復健、治疗,那定是一段很长很辛苦的路。 徐珮笙脸上眉头一皱,生气起来的样子让他觉得特别可爱。 「顾宇澜,」她声音一沉,「你是这样对待你的伤吗?」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能坐在这里和他好好说话,完全是修养太好。 「我其实,不怎么在乎了。」他闭上眼,让剩下的悲伤留在眼底。 徐珮笙心头一阵疼痛,再度握紧了他的手。 「顾宇澜,以后不要一个人面对这些事好不好?我会陪你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