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姒见她坚持,妥协道:“那就让楚歌……” “我陪你去。”季倾墨沉着脸,十分不悦。 冉姒见他黑着脸,想到珑城知府死了,他一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便推辞了:“还是楚歌和我一起去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就好。” 她说完,发现季倾墨脸色更加不好了。 她说错话了吗?冉姒纳闷不已。 奚宝儿看着不解风情的冉姒,突然十分同情起季倾墨来。 “楚歌是玄阁的人,他们玄阁的人看起来就阴森森的,我可不放心他和你去。让你相公陪你去。季世子,我把四儿交给你了,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剃掉你一撮头发!” “二姐放心。”季倾墨心情转好,微微一笑。 “既然事情那么多,为何不留在妙手堂?”冉姒顺手把季倾墨批阅好的奏折整理好,叹了口气道。 从上了马车开始,季倾墨就埋头批阅着今日送来的奏折,一刻都没有停过。 “这一点点事情罢了,在马车上也能很快就解决掉的。”季倾墨抬头,朝她温柔一笑,又继续批阅奏折。 冉姒看了一眼旁边堆积如小山的奏章。这叫一点点事情? “其实楚歌跟我去就可以了,你不必那么勉强自己。” 季倾墨没有立即答话,把手中的那本奏折批阅完毕后,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阿四,你已经在我生命中缺失了四年。你知不知道这四年对于我来说有多漫长?” 冉姒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不管在你心里我们的婚姻到底是什么,交易也好,你真的有在乎也罢,它对于我来说都弥足珍贵,哪怕它可能只有短短的这一个月……” “阿四,起码此刻我是你的丈夫,我希望自己的妻子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而且是其他男人! 冉姒看了季倾墨好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阿瑾,你是不是吃醋了?” 听了冉姒的话,季倾墨脸一黑,咳嗽几声道:“你想太多了……”耳根子却不争气的红了。 “二姑娘,到了。” 冉姒看着季倾墨掩唇轻笑:“你先在车上批阅奏章吧,不必跟我一同前去了。”说完便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城南是流民所聚集的地方,这里是整个珑城最贫困的地方,自然也是病患最多,患者病得最重的地方。 放眼望去,衣不足以蔽体,食不足以果腹的百姓四处皆是。因为这场来势汹汹的瘟疫,本来就饿寒交加的他们又染上了这棘手的疾病,许多人因为病,因为饥饿都已经倒下,没有钱看病,就只能等死了。 即使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之后,冉姒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到了。 她生来就受着万千宠爱,尝着这世间最可口的食物,穿着这世上最珍贵的锦缎丝绸,住着用无数金银堆砌起来最最舒适的屋子。即使会时常到一些贫困的地方救济一些百姓,随着冉卿浅出义诊,也从未见过这样凄惨的景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要承受的命运。有的人生来富贵,就像你我。而有的人生来贫贱,就像此时病了也无计可施,只能默默等待死亡的他们。”季倾墨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冉姒身旁说道。 “可是我娘时常对我说,每个人也许出身不同,可是他们却也有着幸福的权力。”冉姒抬头望着季倾墨的双眸,“在其位谋其事。一个好的统治者需要做的,不是看着他的子民受苦,却只会感叹他们的命运不济,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获得本该属于他们的幸福。” “阿四,你应该知道,我从最开始就不屑于要这江山。” “可是你最终还是把它握在了手中,不是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