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姒最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在一大群人面前拿她的琴棋书画来说事。每次一说起这些事情,她总免不了被折腾一番。 果不其然,又有人接了口:“不如我们众人以眼前的景色为题,作画一幅。公主和世子妃以为如何?” “这个主意甚好!”季倾水嘴角保持着应有的弧度,点头赞成道。 不以为如何!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不是写诗就是作画。跟这群人在一起,简直郁闷。 冉姒心下腹诽,面上却仍是淡淡的笑意:“是个不错的主意。你们玩便好,我就不参与了。” “那怎么能行呢!”刘娇含笑上前握住冉姒的手,“姐姐这般,可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了。” 冉姒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从刘娇手机抽出来,交于腹前,掩在广袖之下。 其实她还真的不想给她们面子。 冉姒略一迟疑,垂下的眸子闪过精光,又抬眼面露难色道:“这着实为难。出门之前,世子叮嘱,让我切莫太过劳累,免得累及腹中的胎儿。” 冉姒这话一说完,亭子里霎时间安静了,众人的表情更是一致,一脸的不敢置信。 “世子妃……您……”秋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季倾水的双眼变得幽深诡辩,面上却仍是笑意深深,十分真诚:“那便恭喜三哥和三嫂了……” 刘娇看着一脸笑意的冉姒,还有她此刻还平坦着的小腹,觉得格外刺眼。 她要毁了她!她一定要毁了她! “恭喜世子妃!”终于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的众人纷纷贺喜。 冉姒嘴角微微上扬。 这下子清净多了。 冉姒因为有孕在身,终于摆脱了被人缠着写诗作画。 此时正坐在一旁喝着小茶,吃着小点心,看着别人在那里费脑子,争奇斗艳。 “啊呀!”刘娇的一声惊叫,引得众人看向她。 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竟把墨染到了刘娇身上。原来好好的衣裙,如今被弄得脏了一大块,十分显眼。 也许是父亲的官位低,那个小姐站在刘娇身边,不停地道歉,一脸的慌张迷茫。 冉姒看着她们,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升起了丝丝异样。 刘娇衣裙虽然脏了,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朝那个小姐大发雷霆。忍着气的脸上,还带了些许疑惑。 疑惑间,冉姒感觉自己的小腹被人一撞,裙子就湿了一片,全是茶渍。 “世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一个婢女跪在地上,茶杯也摔在了地上,茶水和茶叶撒了一地。 冉姒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来人!将这个婢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季倾水说道。 话音刚落,那个婢女就又哭又闹地被人拖了下去。 冉姒用手抚了一下小腹。 还好…… 季倾水垂眸看了一眼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担心道:“三嫂和刘侧妃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吧。” 冉姒抬眼看着季倾水片刻,忽然莞尔一笑:“五公主说得是。” “秋然,去马车里把我的衣服拿来。” 秋然应声福身退下。 “妾身的院子里这里不远,先到那里换衣服吧。”刘娇走到冉姒身旁说。 冉姒点点头:“也好。” 季倾水看着离去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了亭子。 “秋然去拿衣物怕是还要些时辰,世子妃先坐在这里稍等片刻。”刘娇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笑道。 一个丫鬟进了屋里,焚了熏香以后,又无声退了出去。 冉姒看着那香炉。 一股淡淡的香气四溢开来,略过她的鼻翼,萦绕在她的周身。 “这可是安神香?”冉姒开始觉得有些犯困。 “是。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安神香。”刘娇甜甜一笑,娇俏道。 冉姒眨着重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闭上眼睛之前,只有刘娇带着怨恨的眼神,还有那得意的笑容。 季倾墨正在前厅中与前来的宾客周旋。 秋然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附耳对莫棋轻声说话。 莫棋听了脸色一变,匆匆到季倾墨身边跟他汇报。 季倾墨原本淡淡的笑容消失,转而变成了寒如冰霜的脸。倏地起身,随秋然匆忙离去。 在场的宾客看得一脸迷茫,也起身跟了过去。 季倾墨来到院子时,屋外已经围了一大群人,见了他以后,都纷纷退让开来。 屋子的m.DxsZXeDU.CoM